Ⅶ第十六章:老朋友(1)

车行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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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蔡有博的提议下,车语和李定斯同时都答应了为蔡有博工作。还拿到了蔡有博准备好的一辆水泥灰色宝马320iGT作为使用车辆。

    可是以工作内容而言,“保护邢卫”似乎只是成了一个名义。实际上邢卫出院以后连家都不敢回了,也在荒地的尖峰大酒店开了一间套房。于是他的活动地点变成了酒店和会所、一切办公都在酒店客房完成,并且还专门雇了一支安保团队在身边。

    李定斯的生活主要就是打理远在美国新约克城的北极星酒吧。

    而车语,则无所事事、每天在会所调饮料玩。这使得车语怀疑要不要找一些技术类的工作、比如找个婚纱影楼或者广告厂做点简单设计和后期处理来打发一下时间。

    当然,车语在这期间也不只是调饮料。车语会猜测那辆棕色保时捷帕拉莫纳的驾驶员是谁、也会揣摩苏春晓为什么态度如此冷淡,偶尔还会想到要不要去找心中那个忘不掉的女人——“企鹅”苏陌。

    就这样思考了十多天。

    这天,车语坐在吧台前,刚喝完了一杯两个柠檬,于是点上了一根芙蓉王蔚蓝星空吸了一口。周围顿时烟雾缭绕。

    车语自言自语道:“唉,这烟现在很难买到了。”

    “车语!你这烟味又沾我身上了,我刚喷的香水!”吧台内,曾帆一边拿着手机与形形色色的女人聊着天、一边又向车语抱怨道。

    车语耍无赖地说:“趁着这款烟还有售,你就好好享受吧。以后你想闻都闻不到了。”

    “神经病么?我闻这个干嘛?”曾帆抱怨道,“我开酒吧的时候,来我那的保安才抽这种级别的烟。我的客人都是很潮的,抽的烟都是最近朋友圈很火的那种耶!包装上一个汉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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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在美国卖3美元一包的那种吧。”车语说道。

    “那当然,我可是混欧美圈的,低于3美元的烟我都不拍照!”曾帆补充道。

    但是实际上在美国,香烟的物价并不便宜。一包最便宜的香烟至少也售5美元。多数的香烟都在10美元以上。看来曾帆只是觉得烟盒上写着英语就是潮流了,并不知道美国的香烟行情。

    “可是话说回来,为什么你的酒吧就关门了?”车语说道。

    曾帆恨恨地道:“都是那些神经病,在我的酒吧里吸毒!当时新创大清查进入尾声,查毒查消防的又严。我还没来得及阻止、警察就来了。这下好了,停业整顿三个月!可是蔑都的房租又那么贵,就直接把我停关门了。艹!”

    看得出来曾帆相当生气。于是车语也不好意思再说这个话题了。

    这时,车语的手机响起了短讯铃声,是李定斯发来一条短讯:“后来,我替你经过了苏春晓的庄园。”

    附上一张图片,是李定斯靠在灰色宝马320iGT的引擎盖上的自拍,身后是苏春晓曾经居住的庄园别墅。

    以前车语在的时候会不定期联系保洁团队对别墅进行清扫,还会更替泳池水和维护苏春晓的福特蒙迪欧致胜,使得这座庄园永远是光鲜亮丽。而现在看来,这座精致的现代别墅落了一层灰,使得本来就灰色调的别墅看起来脏兮兮的,想必是很久没人住了。

    车语不由得又想到替苏春晓工作的日子,以及当年24小时恒温车库内的单人床。

    车语回了一条短讯:“我住过最舒适的地方不是最高档的酒店,而是这座别墅——的车库。全天候恒温22℃,四周可调隐私玻璃,睁眼就能看到车、抬头看到天、转身见到海。”

    不久之后,李定斯又回了车语一条短讯:“这房子太酷了。你表白,苏椿晓。住进去,比我家都伟大。”

    李定斯不会使用汉语拼音,但是能用手写输入汉字,只是错别字有点多。

    车语想到似乎曾在某一次苏春晓突然失踪。而在那一次,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喜欢、还是因为害怕失去她,车语发了一条向苏春晓表白的短讯。也不知道苏春晓收到没有。

    ——希望没有。因为车语自己都不明白是因为苏春晓长得像苏陌、还是因为真的喜欢苏春晓。而且无论是什么原因,用短讯来告白未免显得太不深情了。

    而就在车语所想的时候,李定斯又发来一条短讯:“多走走,见一见老朋友。”

    “知道了。”车语回复。

    虽然李定斯现在是闲的无聊,总是想要抒发情怀说点大道理。但是车语也觉得他说得对。自从车语来到蔑都以后,见到的人多少都与之后的地产拍卖有关联。除了长得和大多数人差不多以外,车语完全不像是一名归乡的游子。

    车语搜索了一会记忆,还能找到的只有一名同学——归回咖啡厅的老板——李锐东。

    如果回归咖啡厅还在的话。车语心道。

    可惜李定斯正在驾驶着那辆灰色宝马320iGT,但车语是不可能像李定斯一样扫一台共享单车就出门的。于是车语敲了敲吧台:“帮我打包一杯小杯的‘两个柠檬’,然后把你的车借给我用一下。”

    曾帆依然在拿着手机,指尖挥舞的是这座城市万千追求年轻容颜的女人的梦想,所以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再留意车语提出的那些眼前的苟且。曾帆直接把车钥匙仍在了吧台上,说道:“我在跟姐姐聊天,你去冰柜里随便拿一盒哈根达斯吧。反正对你来说这里就是自助餐。”

    ——这倒是真的,车语和李定斯在邢卫的会所就有这种待遇。

    车语也不管曾帆到底有多少干姐姐了,自顾自地拿走了曾帆的保时捷车钥匙,然后去拿了一盒哈根达斯就走出了会所。

    不久之后,车语坐进了曾帆停在邢卫会所门口的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

    车内尚弥漫着不知道哪些女人的香水味,刺鼻且辣眼睛,车语一边想着散发着这些香水味的女人与曾帆经历了一段怎样的邂逅与缠绵、以后又会嫁给哪个男人,一边找到了开关打开了敞篷。

    敞篷打开的那一刻,蔑都的浓雾浮现在眼前。光影被淹没了,尘埃毫不留情地漂浮着。

    雾灯亮起了。

    车语看了一眼时间,2018年12月25日,下午5:00。这时将近高峰期,势必会是一场大堵车。但即使如此,车语依然踏下油门,让粉红色保时捷博克斯特汇入拥堵的车流中。

    这座城市极其密集的人口中,掺杂着数不清的是非对错与感情纠葛。而如今车语穿梭于此,也深陷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