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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少主...”
朝歌话还没说完，苏烨听到她的脚步声时，已经转过身来。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温雅如玉，身着一袭白衣，双眼透过面具散发出温和，那笑容被窗外的晚霞衬映的更加暖心。
朝歌忽然有种错觉，仿若又回到当年的影山庄，每次她从南山回来，他总是第一个对她说：“你回来了。”
默了许久，她才回过神，“少主送的鸢尾花很美，谢谢。”
“你喜欢吗？”
她怔了一下，点头，“嗯，喜欢。”
苏烨像是松了一口气，“你喜欢就好。”
“为什么要送我花？”朝歌过来就是想要问这一句。
“你要一直站在门口吗？”
朝歌才发现，自己的确一直站在门口，与苏烨保持甚远的距离，于是提步走进，在案台前坐下。
苏烨将茶水推到她眼前，桌上还放有一碗糕点，他向来不爱吃甜食。
“张婶做的，绿豆糕。”
朝歌点头，伸手拿起来一块，一口咬下，掉了一桌的酥皮，若是师父看到，一定又要说落她毛手毛脚。
“好吃吗？”
“嗯，味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这才笑起来。
没办法，谁让绿豆糕有化解忧愁的功效。
“明天，你有安排吗？”苏烨顿了一下，认真地看她。
朝歌停住咀嚼，抬眼与他对视了，但又立马低头，“应该，没事吧...”她说得很犹豫。
“嗯，那就好。”
“明日，庄里有事？”她用余光偷瞟了一眼苏烨，他还是之前那副稳重的神情。
“你不记得了？明日是你生辰。”
“明日，我生辰？”这么一说，朝歌才回想起来还真是明日，难怪苏烨送她那么多鸢尾花。
但是，他到底知不知道，之前的那盆鸢尾花死了？
“就猜你忘了，还是一样迷糊，张婶说明日专门煮你爱吃的菜，让你一定过来。”他带着宠溺地语气，伸手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这样啊。”她没立刻回答，头上的触感让她觉得别扭。若是之前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一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
来苏府，对她来说变成了一种任务，一种负担。
“明日，羽止去如山烧香，王叔也叫了展悦回来。”听得出苏烨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满眼都是期待。
那个金家收买的丫头也被苏烨遣去陪羽止。
他替她想好了所以问题，就等她同意。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角色互换，从讨好到被讨好。
想到展悦，朝歌脸上浮起微笑，“若明日没事我就过来，挺久没尝张婶的手艺了，展悦应该也很嘴馋。”
那抹带有距离感的微笑却让他嘴角微微僵住，在面具掩饰下的眼眸越发黑沉。
～
翌日，天气晴朗，树木葱葱，尽管还是早晨，空气已经生出一股躁热感。
“小昭，阿姑呢？”朝歌已经在院子溜达半圈，却没听到阿姑喋喋不休的声音，倒是有些不习惯。
“昨日娘娘不是让阿姑送花吗？一大早阿姑就选了几盆花，回沈府了。”小昭正在整理花圃，见她过来，便站了起来。
她点头，“这样啊，正好今日我也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阿姑不在也省得解释一番。”
“娘娘，咱们去哪？”小昭好奇地问。
“当然是好地方啦，带你吃香喝辣的。”她挤挤鼻头，笑着说，又仔细看了一眼小昭，“小昭，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美了？”
“啊？”小昭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发出，“铛”的一声。
“你紧张什么，不是夸你美吗？害羞得脸都红了。”朝歌笑着打趣。
“娘娘，我哪有害羞？”小昭急忙用手摸脸，“只是修建了一下树枝，累得出汗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一直只顾自己的事，忽视了我这个妹妹。”朝歌走到她身边揉住她的肩，“应该快了，等找到雪南芝，我们就走。回南山去，或者你还想去其他地方，都行。到时候在为你找一位如意郎将可好。”
小昭羞得的脸更绯红，“娘娘，你胡说什么，尽拿我打趣。”
“好了不开玩笑，我可是很认真的，想来咱们相伴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一样，比展悦可亲多了。等我们结束这边的事，我可得替你考虑考虑。”
小昭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眼中闪过古怪的神情，又笑着回应，“娘娘，别开我玩笑了，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现在走吗？”
朝歌放下手，“好，现在走也行，你去和阿森说一声咱们有事出去一趟。”
“好，不和殿下说吗？”
朝歌摇头，“和阿森说就行了，还有交待几个丫头一声，免得阿姑回来找咱们”
“是。”
～
望着一桌子的菜，朝歌又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张婶，辛苦你了，忙活了大半天，这么多好菜，都是我爱吃的。”
“咳咳。”一旁的王叔故意“咳”了两声。
“哦，还有咱们王叔，也辛苦了，听张婶说是你打下手的。”
王叔这才露出满意地笑容，用手指着，“这道菜是我洗的，这道菜我不仅洗了，还切了。”
展悦夹起菜叶，一脸嫌弃，“难怪菜叶一片大一片小。”
“臭丫头，你可别吃哦!”王叔一生气，鼻子头就发红，还用筷子将展悦的筷子打下。
“才不要呢，这是张婶做的，我不仅要吃，还要夹一大碗。”展悦一边冲张婶笑，一边用筷子夹了一大碗进自己的碗里。
“哼，臭丫头多吃点，这肉也很好。”王叔向来很宠他们几个，又对朝歌说：“这鱼呢，也大有来头。”他故意在这里，停住，卖一个关子。
“什么来头？”展悦边吃边问。
“鱼是朱先生从太湖中钓来的，特地作为朝歌你的贺礼。”王叔指着桌上的一盘鱼说，那鱼头大，尾长且尖。
太湖朱先生，也就是朱敬之。
“这是什么鱼？”朝歌尝了一口，眼睛亮起光，“嗯，这鱼肉鲜美，肉质细嫩，好吃。”
“这叫凤尾鱼，太湖特产。”苏烨开口。
“是吗？王叔要替我好好谢谢朱先生。”
“那是自然，不过他也小气，只送了三条鱼，还好这鱼又大又长。”
“哈哈哈，人家朱先生钓的雅趣，能送三条就已经很不错了。”朝歌夹了一筷子鱼肉到小昭碗里，又夹了一筷子鱼肉到张婶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