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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柔弱不能自理啊……”
婰婰看着晕过去的老凤头，不知第几次发出感慨。
三宝是又扇风又掐人中，忙得晕头转向，可算是把凤相爷给唤醒了。
禾越这边又悄悄给渡了灵气，才把凤相爷从气死的边缘给拽回来。
凤启天看着自己这两头‘牲口’，脑子里就冒出一个词：狼狈为奸！
他的好大儿，果然也被荼毒了吗？
凤启天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对婰婰拱了拱手，“太后娘娘，好自为之吧。”
他说要，叹了口气便走了。
婰婰有些莫名其妙，她好自为之个春天？
“还不赶过去当孝子？”她睨向禾越。
禾大姐犹豫了片刻，这才追上去。
殿外。
“父亲，我送你出宫吧。”
凤启天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父子俩’一前一后走着，凤启天率先开口道：“有话便直说吧。”
禾越追出来，的确是有事与他说。
“最近宫里宫外关于太后和幽王的那些闲言碎语，父亲也听说了吧？”
凤启天点了点头。
“那父亲可知源头？”
“她与幽王从不避嫌，三人成虎，岂会没有流言？”凤启天皱了皱眉：
“你怎忽然提起此事？”
禾越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很久……没去过娘的房里了吧？”
这个‘娘’字，叫的她有点膈应。
“听说父亲要给凤云初指婚，娘并不同意，四处走动在替她寻觅佳婿。”
凤启天并非蠢人，听到这里哪能不懂！
“这个不知好歹的……”
骂声几乎要脱口而出，又凤启天忍了回去。
他脸色难看道：“为父知道了。”
他沉下眸，犹豫了片刻道：“这件事，我会给你大姐一个交代。”
不是叫太后，而是……大姐！
禾越神色柔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她并不在乎这些，不过有的人的确要付出代价。”
禾越看向他：“父亲最好别插手。”
凤启天愣了下，想起凤云初与魔交易的事，心里又沉了下去。
“云迟……”
“世有因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禾越声音低了几分：“她们已经得了太多机会，不管结果如何，都怨不得旁人。”
“你，你们要做什么？”
凤启天身子有些发凉，下意识问道。
“不是我，也不是婰婰。”
禾越回答着他：“而是凤云初自己，早在当初救她的时候，她就立誓许诺过。”
“爹，纵然苍天无眼，魔却是有记忆的。”
过去凤启天听到这句话，或许会嗤之以鼻，可现在……
经历了那些种种，他如何还能不信？
一息之间，凤相爷像是又老了十岁。
禾越看着他，也有几分难受，但却未再说什么。
过去她被执念所困，才让婰婰被卷进这件破事中，若现在她还分不清主次好赖，那就真不配留在婰婰身边了！
“为父……知道了。”
许久过去，凤启天重重叹了口气。
他看了禾越好一会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你说得对，人，都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看到你，为父很欣慰。”
禾越眸光微颤，抿紧了唇：“爹……”
凤启天对她笑了笑，压抑着苦涩：“走你自己的路就行了，家里的事别管了。”
“男子汉大丈夫，做人做事立场都要坚定！”
“既已选择，就不要瞻前顾后！”
凤启天说完，深吸一口气：“至少……至少咱们相府得有一个人是脑子清醒的啊。”
禾越对着凤启天深深一揖，沉声道：“请父亲，保重。”
送凤启天离开后，禾越拍了拍脸，振作了下容色，这才往昭和殿过去。
还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禾越就听到里头‘呀咪呀咪’的咀嚼声。
某婰一口一个小栗子，吃的是眉飞色舞。
禾越在门口驻足了会儿，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
这世间，哪有莫名其妙的恩宠，毫无源头的让步？
过去魔界众人都说，扶苍魔尊太过偏心，事事以这混头子为先。
即便是禾越，在人间与她重逢后，虽心里跟着她一起咒骂扶苍。
但时不时的，依旧会感慨这混头子好命！
扶苍宠她，天帝上邪又是她的把兄弟。
若扶苍没有假死，幽山月也没有造反的话，或许她依旧是众人眼中，被众星捧月的苍天霸血饕婰婰！
可实际上呢……
这混头子付出的，从不比任何人少。
“你这一副死了爹的表情怎么回事？老凤头还健在，你这么急着先替他百年悲伤吗？”
婰婰戏谑的话从前传来。
禾越抬头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恢复平时的嬉皮笑脸走过去。
“婰嘴里吐不出象牙，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婰婰狐疑的扫了她一圈，把手里的布兜往前一送：“吃不？”
禾越看了眼那些小栗子，吞了口唾沫：“算了，没胃口。”
这一颗颗真心，她是真不敢吃。
“哟呵，你还与我客气上了？”
婰婰拿起一枚栗子往她嘴里一塞，禾越脸色骤然变了，像是被塞了一块巨宝，含着怕化了又不敢吐出来。
妈的！扶苍陛下要知道她吃了这栗子会不会动手抽死她？！
这边禾越还没担心完，三宝又不怕死的拿了一颗栗子塞嘴里。
禾越吓得一哆嗦，嚼都没嚼直接哽了下去。
还没从差点噎死的劲儿里缓过来，对着三宝就是一声吼：
“谁让你吃的！你个龟儿啥你都敢吃！你不要命了！”
三宝给吓得一哆嗦，委屈的盯着她：“婰、婰爷叫我吃的啊……”
不就一颗栗子嘛，至于这么激动？
婰婰神色诡异的盯着布兜里的小栗子们，美目眯了起来：
“为什么三宝吃个栗子就会没命？”
三宝公公点头，“对啊！为什么？”
禾大姐瞬间被问倒了，这……这怎么解释？
婰婰眼中精光一闪，凶光毕露：“该不会萧皇极那逆徒在栗子里下毒了吧？”
“禾大胸，你丫跑去当叛徒了不成？”
听到这声吼，禾大姐险些窒息！
这特么一兜的真心你当是毒药，我这分明是来给你和扶苍当爱情小红娘的，不是拿剪刀来剪红线的啊！
“混头子你好好说话啊！”
“什么下毒！扶……幽王殿下他那种蛇蝎心肠之辈吗？”禾大姐中气十足吼回去：
“我劝你好自为之！”
婰婰听完眯起了眼。
三宝公公有些倒牙：“婰爷，她不对劲。”
“嗯。”婰婰点头：“居然夸奖那小逆徒，这婆娘妥妥是个奸的！”
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