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气球飞走了

有鱼在海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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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跑到曾经我们弹吉他的天台去,却看到她用马克笔写在墙上的话语‘我本来自尘土,却在风中遇见了你,我最终只有归向尘土,只能选择离开你,林枫’。

    我疯了一样的往医院跑去,我想告诉她,我想陪她一起走下去,我不在乎她生病的事。

    推开门那一刻,我看到她正在倔强的拒绝父母和医生的建议去国外,医生说如果她再不去,控制不下来发作的话,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我挂着满脸的泪水,跑进去满脸是泪站在她面前,我说不想失去她,不要失去她,她让我尝试了不敢去做的事,为什么她自己就不去尝试一下,那天我们两抱着痛哭了好久,久到累了,连睡着了之前的意识都记不得了,所以啊!我会一直等着她回来的。”

    “林枫,每个等待都会遇见的,”我很无奈的说了一句我自己也不明所以得话。

    气氛变得异常的沉静,可能是大家都不太愿意想起李沫的病情吧!“啪啪啪,啪啪啪,”玻璃门外有声音响起,我看见小音整个人趴在门上朝我敲着门。

    “你进来呀!怎么啦?”

    小音推门走进,“听说何鹏在挂点滴,我想去看看,你去吗?”

    “去啊!我们都去,刚才林枫也在说这事呢,正好一起过去看看吧!”

    “听说昨天喝了一个晚上,还是小吃店老板送去医院的,他室友和他关系好像都不是太好,都觉得他整天像个神经病一样弹吉他吵到他们清修,最近闹得有点僵,都没去看他。”

    这就是为了爱忘乎所以的结局,有时候我们为了一件事情一个人拼了命去付出,可却不知道从一开始就不会有开始,所以说遇见谁先后真的很重要。

    白色的世界里,液体在透明的输液管里一滴滴流动着,病床上何鹏另一只手覆盖在脸上,腿弯曲着带动了被子呈现了蜷缩的形状,正睡得沉。

    林枫心情有点低沉,双手插兜里在他床前站了几分钟后,“能睡得还能隐约听到小小的鼾声,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事,至少死不了人,我走了,你们自便。”

    大家都起身准备一起离开了,周漾扯了一下我的衣袖,小声问了我,“你是走还是留?”

    我看了看旁边小音,完全看不出来要离开的欲望,“哎呀!走吧,走吧,你们去啊!我在这里等一下呆会儿和何鹏一起回学校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不会无聊的,好歹我得留下来解释一下桌子上放的水果是来了哪些人留下的吧!”

    她拖着长长的口音,百无聊赖的说完后又轻轻推了推我示意我赶紧走,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所以我拉着周漾离开了。

    所有人都觉得我和小音关系不错,但其实是从这一刻开始的,离开时看着她朝我挥手的样子,还有嘴角的微笑,我突然不那么想就这样离开把她一人扔那里了。

    或许我已经或多或少会开始在乎小音的感受了,她整天围着我转有好的都会先让着我,对我也还不错。

    原来,其实我一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改变着,从遇见初夏开始,我已经渐渐开始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西安的春天真的是个美好的季节,刮过的风都是轻柔的,温和的。

    前面石磊紧紧握着梦欣的手,灯光拉长了他们的身影,光看着身影就有一种和谐的感觉,更何况是活生生在眼前的画面,只是最前面把手插兜里酷酷走着的林枫,看起来的行单影只在这繁闹的街区多了些许的寂寞,我下意识不觉间攥紧了周漾的手,他冲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个卖气球的阿姨在左右忙碌完后走向了我们,周漾跑了过去把剩下的一二十个气球全买了下来,我们眼神齐刷刷看着他不明所以,他倒好,转手把气球递给我就跑进了旁边的小商店里,没有一句话,我们几个就这样傻了眼的盯着他几分钟后,他提着一袋零食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走吧!大广场边的长楼梯旁,那里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去坐坐,城市的霓虹灯有时候也别有一番风味的。”

    我拉着想要飘飞的气球在后面屁颠屁颠跟着他们,周漾这个不靠谱的也真是,和林枫说着说着就一起往前面走了,看他们在前面谈笑风生那样就知道早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我不小心一个手指没握紧,飞了一个红色的气球,我看着气球离我越来越远泄着气下意识的说了声,“哎呀!飞了,可惜了!”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梦欣学姐听到,她回过头看着我,那一脸惋惜的表情冲着我露出了大白牙笑得很暖人,然后又回过头冲着前面高声开说,“我说周漾,你买那么多气球,自己不拿,看吧!飞了,活该,云隐,你干脆给他全放飞了算了,这多难拿的。”

    周漾回过头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一边挠着后脑勺一边向我走来,接过了我手上这一把五颜六色气球。

    大广场的长楼梯附近确实都没有什么人在出没了,毕竟都已经十点多了,我们并排着坐在楼梯上。

    一齐往着近处的,远处的高楼,霓虹灯在不同的视角里闪着亮着,我们嚼着零食,喝着可乐,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惬意的画面突然间让我变得好幸福,周漾站起身,从兜里掏出了几支笔递给我们,自己从左手抽出一个气球开始写起字来,“我们来写愿望吧!”

    石磊抽了两个气球,递给了梦欣和林枫,然后边往周漾手里抽着气球边说,“原来你商店是为了买笔呀!”

    “是啊!我看着也没剩几个气球了,反正卖气球的阿姨也挺不容易的,我们买了还能做点有意义的东西还好玩,这种助人悦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我直接坐到周漾身边扯着一个蓝色的气球就开始写,边写还不忘边偷看一下他写的什么,可以啊事与愿违,那字草得跟个什么似的,我完全认不出来,就连猜测都没有可以联系得上的字。

    写完后我们齐声一、二、三连同没有写字的气球一起放飞了。

    飞到半空气球就分散了开来,我们仰着头看着它们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脸上都带着幸福的笑容,包括我的。

    “#x+-*”熟悉的柯南铃声响起,我按下接听键,“喂!小音。”

    “何鹏已经输完今天的药水了,明天也不用来了,我们打了辆车正打算回去,你在哪儿?要回去了吗?”

    “快了,马上就回去,我们还在一个我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大广场上瞎晃悠,回来了给你打电话。”

    “好的”

    “那好,拜拜”

    “等,等一下”

    “怎么?”

    “告诉你一件下午听说一时间忘了告诉你的消息,它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噩耗。”

    “噩耗?”

    “是的,你站稳脚了,听清楚了,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这是事实,袁琴情一直住的是混寝,前几天刚换的辅导员说了为了方便统一管理,又正好我们宿舍还空着两个床位,硬要她搬去我们宿舍住,你这会儿回去估计她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

    “什么?我觉得我的世界完了,你说她会不会还记着上次篮球场的事,半夜悄悄把我谋害了?”

    “谋害到不至于,我觉得吧,接下来我将会在硝烟弥漫的炮火里艰难的求生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你这一边的人,我已经全方位准备好要和你一起奋战到底了。”

    “还好你是和我一边的,不然今后的宿舍,恐怕是和地狱没啥两样了,我怎么觉得我的城堡坍塌了一样的破败。”

    “这事吧!谁也没预想到过,哎,好自为之吧你就!准备好每天睁开眼看见她的恼火吧!要平息,千万,千万,千千万万要平息住。”

    我已经难以想象看到她时的讨厌了,居然每天都要看到,天哪,这让我怎么活。我的心在呐喊,沉默的呐喊着,发不出任何的声响。

    出租车上,后座上右旁边周漾戳了戳我,“你和那个袁琴情到底是怎么杠上的?”

    我眼睛朝天转了一圈,眼球定在了中间位置,看着前面不变的路段,生无可恋的一直不停缓慢摇着头,没有说一句话,左旁边梦欣坐在石磊腿上,“别晃了,在晃我坐座位上挤死你们,换周漾抱着你坐,好好说话。”

    梦欣声音里带着微微的严肃,前面副驾驶上林枫转过身,“到底怎么回事,就只知道上次篮球场你拿着个大喇叭瞎叫喊的事,说真的,那天我都看傻眼了,话说,你那天是吃错药了吧!平时看不出来啊你!”

    我慢条斯理的样子,拖着沉长的声音开始要叙述了,“事情其实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那天篮球场是我那几天姨妈来了,突然之间大爆发了,就只是军训的时候她老是在后面故意走齐步踢我来着,还老踢我屁股,说起这事我就火大,她肯定就是故意的,谁没事腿抬那么高,还有就是外加女生的第六感,讨厌就是讨厌没理由更不需要理由。”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他们几个瞪着个眼睛看着我竟是瞎鼓掌。

    周漾沉思着说:“有脾气,不错。”

    石磊侧过头问我,“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你们这接下来可是得每天大眼瞪小眼过日子了。”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得过且过吧!到时候再看吧!她总不至于吃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