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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整了整衣冠：“还没有。”
“啊，那就是被凤凰轰出来了。”
苏轻云得意洋洋地挥挥扇子：“反正也不是你一个，刚才姓谢的小兔崽子来也被推出来了，你们都是外人嘛。”
燕归听完之后，并没有什么表情。
根据多年的搞事经验，公子云觉得燕小茶肯定是生气了。
每天妹妹长妹妹短，结果妹妹的正牌哥哥不认，这真是一件让人心碎的事啊。
苏轻云继续落井下石：“你的心意呢，我们收到了，感激涕零，这边请吧。”
燕归抬腿走到门边，直接把门从里面阖上了，门缝里还能看见公子云寸寸裂开的表情。
他重新走到了凤凰身边，又行了个礼：“我很担心她，想知道她好不好。”
凤凰观察了他一会，掀开了肚子上的一撮毛毛，露出了鲛人泪的一角，正好能看到糖糖安静的睡颜。
然后它很快把毛盖盖好，还用翅膀拨弄了燕归一下，意思是看完了，走。
燕归不但没走，还往前走了两步：“我不会伤害她，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一说。”
凤凰摸摸肚子下的鲛人泪，犹豫了一会，这次才挪开身子，打开翅膀让他走近。
燕归本想隔着鲛人泪看看糖糖就好，没想到他把手放上去的一瞬间，鲛人泪竟然打开了。
他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半跪了地上：“……阿月……”
糖糖睡得很熟，两只手放在肚子上，脸色白白的，嘴巴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燕归把手放到她的头上，轻柔地摸了摸，心里却荒芜了起来：
“对不起，还是把你逼到了这一步，我不该让涂蒙燕出现在面前，我……”
“哥哥，你好吵……”
掌心下的温热动了动，花瓣似的小嘴巴慢慢地张合，慢慢的，沉睡的人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刚醒的糖糖，眼神傻乎乎的，却很倔强地撅起了嘴巴：“哥哥你真吵！”
燕归愣住了，过了好久，他才重新摸了摸她小脑袋，声音颤抖着说：“你，你醒了？”
糖糖点点头：“对哦，糖糖在睡觉，然后就听见哥哥一直说啊说啊，糖糖就醒啦。”
燕归的脸有些惹，眼神却温柔极了：“那哥哥讲个故事，妹妹再继续睡好不好？”
“不好。”
糖糖扭扭手和脚：“师伯说糖糖要睡七天，都睡成懒猫啦，好想出去玩，但是凤凰哥哥在这里看着，不许糖糖出去。”
燕归的心被刺了一下，疼得他都快支撑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摸摸她的小手和腿：
“是不是很痛？”
“不知道哎，糖糖当时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凤凰骨已经被师伯拿走了。”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见到师伯了嘛，哥哥，他的小人有没有造好？”
“是给哥哥做的蛊人？”
短短的一句话，他说的艰难，每个字都割伤他的心一次。
“是哦，不过是只会喘息不能动的人形蛊体啦，师伯没有河洛之书，也不会像师尊那样逆天而行造个像糖糖的小人。”
“不过呢，用来养子母蛊是没有问题的啦，帝尊不会发现的，所以哥哥你现在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燕归勉强笑了一下：“哥哥很好。”
糖糖咧开小嘴巴：“那就好啦，糖糖放心啦。”
她脑袋一歪，又想睡过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这件事是糖糖和师伯偷偷商量的，千双姐姐和雾词姐姐负责帮忙，不要告诉爹爹们，否则他们会伤心的。”
“好。”
“其实糖糖也不想告诉燕归哥哥的，但是你醒的好快，已经想起来糖糖以前跟你说的话了，就不瞒着你了。”
燕归嗯了一声，循循善诱：“妹妹吃了这么多苦，是一定要让哥哥知道的。”
“要跟哥哥讲条件，要挟哥哥，命令哥哥去做你要哥哥做的事情。”
糖糖不是很明白：“讲什么条件，要挟什么？”
燕归笑了一下：“比如，一辈子不许哥哥离开你，要哥哥把你放在生命之上，生生世世疼你。”
糖糖：“……”
还有这么多好处嘛？
取凤凰骨之前，师伯也没有说啊。
“可是糖糖让师伯抽掉凤凰骨，不是用来要挟哥哥的哦，除了造小人养子母蛊，还可以救大家呀。”
“你知道嘛，糖糖用凤凰骨去吸引那个涂蒙公主，她果然上当了呢，以为自己拿的是真的凤凰骨跑掉报信了。”
“结果你猜怎么样，被聂浮安哥哥的手下抢走了，现在黑袍国师一定认为是她私藏了叭。”
糖糖开心到眯眯眼：“这样一来，她被国师缠住，就不再会想尽办法取大家的神识了。”
“糖糖身边的人都安全啦，哥哥的办法果然最厉害了，哥哥最棒！”
燕归捂住额头：“……”
算了，妹妹还小，还小。
他轻咳了一声：“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哥哥，妹妹好好休息，哥哥每天来陪你。”
“好哦。”
糖糖困困地眯起眼睛，脑袋在他的掌心里蹭蹭，又睡了过去。
燕归看着她入睡，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下来。
过了很久，外面的脚步声开始来来回回，燕归这才站起来，对着凤凰行了一个礼：“多谢。”
然后他拉开门，对上了苏轻云若有所思的眼神：“苏公子。”
苏轻云审视地看着他：“你，刚才干什么了？”
燕归实话实说，把刚才那番威胁论通通告诉了苏轻云，顺便还躲开了他突然爆发的猛击：
“苏公子，我是通知你一声，不是商量，妹妹太小，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苏轻云怒火中烧：“你自身难保，还有几年好活，竟敢肖想我的小乖，简直痴人说梦！”
燕归笑了一下：“那就请苏公子再多等几年，看看这梦是真是假，告辞！”
“你……”
公子云气得把扇子都要扇飞了，指着燕归的背影道：
“别以为老子怕你，老子是不和你这个兔崽子一般见识！再敢口出狂言……”
唐姣从屋顶上探头，接了一句：“你的头会被萧少主拧下来！”
苏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