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灵魂伴侣」

源泉启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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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无聊啊,难道逛了一天,真的就连一个坏人都碰不上么。”说着,启仁拉着她售卡店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抬头看起了天上的云。

    各式各样,形状各异的云,在想象力丰富的人的眼里,它们可以是除了云以外的任何东西。

    他指了指天上其中一块云彩说:“你看那片云,它像不像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呀?”

    “三郎看走眼了,要我说呀那应该是一条大蛇才对。”

    “月儿说是蛇,那就是蛇吧。”启仁将刚刚在售卡店里买好的店家提前配好的最便宜的用纸盒子装着的套卡放进了她装钱的口袋里,思考了片刻道:“接下来我们去哪玩?既然上次是我决定的,那这次由月儿你来决定吧。”

    “看你整天精力这么旺盛,那不如接下来我们去篮球场打篮球吧?”

    “打篮球?可是你不是怀孕了么。”

    “怀孕怎么了,我又没说我也要参加。你一个人去打,我在观众席上给你加油不就行了么。你不是天生的就对球类运动很有天赋么,既然打高尔夫都能打出一杆进洞这么好的水平,相信投篮的准头也一定不差吧?”

    “不去可以吗。”

    “不去也行。反正也时候不早了,那咱们这就打车回家吧。”

    ……

    回到宫邸。逛了一下午街的二人此刻都已有些疲惫的在书房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唉~”启仁轻叹了一口气,望着天花板说,“日子真是越来越难混了,真不知道明天又该做些什么来消遣好。”

    “这才哪到哪呀。”玄月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指了指窗外的天空道:“你至少还需要一个从这里一路步行到天那边的大洋的彼岸的时间,才能够熬得出头来呢。”

    “那是多久?”启仁问。

    “不久,也就三到五年吧。”玄月笑着回答他道。

    “你为什么这么能够肯定,是因为预见到了什么吗?”

    “我不能说。如果说出来了,就会改变历史原有的走向的。”

    “是啊……那在这之前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之前在武藏野守孝时三郎在做什么,现在依样还做什么就是。”说着,玄月将摘下的口罩放进了外套口袋里收好,接着又将装钱的袋子递给了他。接着,两手空空的她便开始了自己对局势的分析和判断:“当然那只是一个比喻,三郎还是要自己多斟酌着在现有的处境上寻求一些改变才是。咱们的这位皇上,可是位做了近四十年皇太子,直到五十五岁才继位的老皇上了;对于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来说,比起整顿内阁,整饬朝廷吏治,这大和朝的继位之君,才真正的是他老人家所操心的头等大事。昔日先帝爷西巡,曾令三郎乘天子御马开道,之后又委派了你总督高丽时的重要差事,历练你的治g能力;因此我敢断定,先帝爷心中所默定的继位人就是三郎。而就现如今朝中的局势来看,虽然竹下被罢免了首辅的职位,金丸父子也都服了极刑,但黑金zz的根基却没有动摇,身上带有肮脏污点的议员们也依然还在议院中任职。诛杀金丸父子之后的大和,与诛杀金丸父子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因此在我看来,就这次几十年难得一见的惊天大案的最终处理结果来说,最多只能算得上是差强人意,而并没有体现出皇上想要整饬吏治、铲除先帝朝所留下的积弊,重塑一个大清明世界的决心。太子初立,不到一年,于公于私,短时间内皇上都不可能将太子废黜。因此三郎必须等到时机,因时制宜,谋定而动。太子年过而立,却久无后嗣,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亲贵大臣中少不免会有几个要跳出来说话,到那时就连皇上,也会对太子没有后嗣的问题而渐渐感到不满。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三郎真正可以与太子放手一争的时机了。”

    “听你这话,你是笃定东宫今后都不可能会诞下男嗣了咯?”

    “历史不由得我不信,也不由得三郎去怀疑。你要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帮我完成我让你做的任何一件事情。要是你赢,我就许你一天之内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不管你,并且事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用不着每次都赌得这么大吧……我信你了还不成吗。”

    “既然这样,那我就接着往下说了。”

    “请。”

    “倘若五年后太子当真被废,那么三郎就将有六成以上胜算可以成为那个新太子。”

    “那另外四成是?”

    “另外四成,三成是圣心,一成是天意。”

    “怎么……”他脸色一沉,“尽管到时大哥被废,父皇却还是认为我不能够来做这个新太子么?”

    “太子无嗣而废,三郎德才兼备,一跃成为诸皇子中最有希望成为的新太子的人选。到了那个时候,就难免会有小人进谗,向皇上重提今年雅子妃离奇死胎的旧事了,三郎不妨想一想,届时皇上首先怀疑的人会是谁呢?嗯?我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定就是得利最大的三郎你吧?”

    “怕什么,我可有的是办法证明礼宫才是谋害皇嗣的真凶。”

    “就算是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是礼宫做的,可如果皇上问起为何五年前三郎没有将证据说出,而偏偏等到五年后才拿出证据来揭发礼宫。那时三郎又该如何应对?”她自己明明知道问题的答案,可就是偏偏还要问他一遍。也许,这就是当老师的人的职业病吧。

    “我可没说我要亲自揭发礼宫,另外我也并不一定要揭发他不可。”启仁说,“无论礼宫多么罪不可赦,但他总归是我的兄长,如果母后知道了兄长所做的那些孽,心里又不知该是何等的伤心了。为臣要忠,为子要孝……儿臣宁愿自己被怀疑,受些委屈,也不能说出真相来让母后伤心啊。”

    “你这词是早就编好的,还是临时现想的?”玄月瞥了他一眼道。

    显然,她并不相信身旁丈夫此刻言语中所表露出来的孝心。

    只听她轻叹一声,取出腰间的折扇,一副书生模样道:“也罢,三郎说什么,那月儿便信什么好了。”

    “你当然应该相信我。这就我们两个人,我又何必要说假话来骗你呢?”

    “说的也是。”

    “好了,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住了,接下来还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的吗?”

    “三郎想听,月儿就陪三郎一直说到天黑,再从夜深说到天明。要是三郎嫌月儿啰嗦,那月儿就陪着三郎一起不说话,陪着在心里想事情。”

    “我想我的,你想你的,这还能相陪的吗?这就算是陪了,也只不过是身体上陪伴在一起而已,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貌合神离吧。”

    “心有灵犀一点通。夫妻之间就是应该有这种尽管都闭上准备不说话,但却互相都还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的默契呀。不然怎么能叫做是真爱,又怎么能叫做是灵魂伴侣呢?”

    “你如果真的这么聪明的话,那你是否能够告诉我现在我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猜呀,三郎现在八成是在想我手上的这把扇子。”

    “哦,你真神仙,可你就是再神仙,也猜不到接下来我想要干什么吧。”

    “你该不会是想突然亲我一下吧。”

    “这都被你给猜到了,好吧我认输了……”他说,“我看呀你八成就是妖精变的,要不然怎么能够别人心里想什么你都能猜到呢。”

    “相处久了,自然就都了解了。”

    “那可不一定呀,我可听说明菜小姐虽然跟耀之结婚都已经五年了,可是到现在却都还总是搞不懂耀之到底喜欢什么跟不喜欢什么呢。”

    “听说,听谁说,难不成是李公子亲口跟你说的?”

    “耀之是什么人,那可是有名的大学者,他怎么会在别人面前数落自己妻子的不是呢。我呀,是上次路过街边书店,碰巧翻到某本杂志上是那样说的。”

    “三郎没事管这么多别人家的家事干嘛,再说了杂志上写的东西又怎么可以当真呢。”

    “提起耀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嗯?什么事?”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是跟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人,跟你一样提前知晓将来所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这么坚定不移的站在我们这一边,既出钱又出力的,一心替我塑造贤王的形象,帮我招揽人心。”

    “是么……如果他真是我那个时代的人,那我倒反而不担心他以后会闯出什么乱子来了。因为我们那个年代的和朝人呀,早就没有什么种族之分了,只要是大和疆域内所统辖百姓,全部都通称为。我虽然出身高丽,但全家上下却早在几十年前便已将原本的姓氏改成了和式的姓氏。高丽的孩子,和东京的孩子一样接受着忠君思想与爱g教育。在我的那个时代,全g上下早就已经没有人使用日语以外的语言,和书写日文以外的文字了。如果李公子真是从我的那个时代而来的话,那么三郎基本上便不用担心他是否存在什么所谓的了。”

    “不是吧?”启仁笑了笑说,“如果你们那个时代的人真的这么尊敬皇帝的话,那你这又该算是怎么回事呢?”

    “我,我怎么了?”

    她指了指自己,不解地问道。

    “你居然还好意思问我,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前几天你还拿木剑打我屁股来着呢。你这难道就叫一个和人对皇室应有尊敬么!”

    “我本来也是挺愚忠的那一类的,但后来不是……”

    “后来怎么了。”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你看你又来了,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二次对我说这种话了。真是的,我怎么就不懂了啊?”

    “不能说,不能说,总之就是不能说,你以后会明白的就对了。”

    “以后是什么时候,一年,十年,还是下辈子呀?哼,说话只说一半的人真是最讨厌了。”

    “你还好意思说呢,你自己还不也是喜欢卖关子的那一种人吗。”玄月冷哼一声,娇嗔着说道:“三郎要是嫌我讨厌,那就另外再娶一个不讨厌的王妃回府来帮你管家,帮你生孩子好了。”

    “哇,当时明明说好的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怎么你这么快就变卦了呀?”

    “松手!”她象征性的推了他一下,道,“不是说讨厌我吗,讨厌干嘛还抱我,你倒是去客厅抱柱子去呀。”

    “小气鬼,我刚才那不是在跟你撒娇吗。怎么你不理会我的撒娇不说,还倒反过来跟我撒起娇来了。”

    “哼,”玄月捏了捏他的鼻子说,“别以为你比我小,我就理所应当要接受你对我的撒娇。姐姐还想撒娇呢。”

    “我人就在这,你不赶,我不走,想撒娇尽管来。”

    “那要是我赶你走呢?”

    “不会的,姐姐才不会赶我的。换句话说,就算姐姐真的那么做了,也一定是有什么难以言说的苦衷的。”

    “不行不行,年纪大了,听见这些就犯恶心。你还是严肃正经一点,就像在外人面前的时候一样好了。”

    “这你可不能赖我,”他说,“害你犯恶心的一定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小混蛋,才不是因为我说话肉麻呢。”

    “怎么就不赖你了,合着这小混蛋没你的份是吧?”

    “那哪能啊。”

    “你呀。”玄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这孩子生出来,长大以后一定是跟你一个德性,整天犯浑,二十四小时变着花样惹我生气的那种。”

    “俗话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咱女儿随我,打小就聪明。而你肚子里这位以后要是真的浑的没边,整天就会惹你生气的话,那归根结底也只能怪你自己遗传的不好呀。”

    “三郎胡说!”她张开双臂,用力将他给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半撒娇半威胁的说道:“我不管我不管,总之好的像我,坏的像你。”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

    “本小姐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啊?”说完,她不由分说,抱着爱人的脸就吻了起来。

    “行了,你可消停一会吧!”

    启仁无情的将她给推到了一旁,站起身,指着沙发上正坏笑着用手指抹着嘴唇卖弄美貌的玄月笑骂道:“要我说你也真是有够坏的,明知道自己怀着孕不能……没事还总是来引诱我!坏!真是太坏了!”

    “还以为这次你能够忍耐很久呢,真是一点都不好玩。”说着,她又换回了之前的那一副正儿八经的禁欲脸,“好了不逗你了,来,累了一天了,让姐帮你按按肩,松松筋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