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处变不惊,临危不乱,瞎话不断」

源泉启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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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衣柜就要被打开,如果衣柜被打开,那么自己和特蕾莎都一定会被幸子多所看到。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做出决定了——究竟是什么也不做,等待危机的降临,还是选择赌一赌,赌她的眼睛有近视。

    如果按照电视剧里常会发生的“套路”的话,尤其是港片或者是国产言情剧,一般这种情况下柜子的门是不会真的被打开的。往往都是手已经碰到衣柜,正准备要开打衣柜门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要么就是客厅里忽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总之开衣柜的动作一定会被打断,衣柜一定开不了。可有时现实里并不会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发生,又或者说一切的“巧合”,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谋划。

    气氛真尴尬。

    衣柜里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种情况下如果其中有一个人自愿出去“认罪”,把一切都“担下来”的话,那么另外一个人就能够安全了。可是谁又愿意去当那个出头鸟呢。

    既然不存在自愿,那就只能“被迫自愿”了,这世上很多吃肉的畜牲不都喜欢摁着食草动物的头,去逼迫他们做他们本不愿意做的事情么。可往往最终的结果都是:别人不肯做,它们有话说;别人硬着头皮做了,但凡一点不会,它们一样有话说。

    在衣柜中二人的身份背景下,很明显——特蕾莎并不是那个能够摁着别人的头去强迫别人做什么事的“主人”,她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

    不过要是把李先生想象成一个食肉动物,那同样也就大错特错了;他不是,也从来没有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食肉动物;他有时也吃草;在他看来,自己顶多是一个杂食动物。就好像这世上从来也没有纯粹的善,和纯粹的恶一样。他已经忘记了以前当人家主子时的感觉,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想为心爱之人多尽一份力而已。李先生心爱之人,一月,一明,一启而已。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只爱自己,跟自己的妻子的,“自私”的人。

    “别忘记帮我找围巾。”说完,李子煌便要伸手去开衣柜的大门了。看起来他是打算要“牺牲”自己了。可就在此时,衣柜外面却忽然传来了明菜的声音,而且听上去还很近的样子,“小幸,你还没有找到礼炮么?”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温柔。就在听见妻子声音的这一秒,李公子原本准备要“自我了断”的手却又忽然缩了回来。

    “礼炮就在那里,”幸子说,“我准备换件衣服,就拜托明菜前辈拿出去分发给大家吧,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可是你现在穿这件就很不错呀,为什么要换呢?”

    “是么?可是我总觉得它的颜色太深了一点,我打算换一件浅色的外衣。毕竟是别人的生日派对,我还是不要穿得太抢眼了。”

    “可是你长得这么漂亮,就算穿什么衣服也都会很抢眼呀,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这种事情啦,该穿什么就穿什么,不用刻意去改变自己的穿着,顺其自然就好了。不过你要是想换的话,那就换吧,我拿了礼炮在外面等你,我们一起给靖子一个惊喜。”

    “嗯,谢谢前辈。”说着,幸子打开了衣柜。

    “嗨下午好啊。”李子煌尴尬地一笑,从衣柜里走了出来。

    “先生,你怎么会在”如果是别人从衣柜里出来的话,她一定会吓得往后连退几步,不过因为是李先生的缘故,她不光没有后退,还很“大胆”的朝他走了过去。

    当她朝自己走来时,李子煌第一反应是转身将敞开的衣柜门给关了起来,以免衣柜里的另一个人——特蕾莎被她们看见。他弯腰穿好鞋子,尴尬地笑了一声,对明菜道:“不用说,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从衣柜里出来?对吧?”

    “如果先生是从我们自己家的衣柜里走出来,我可能就不会这么惊讶跟好奇了。”明菜微微一笑,道。

    她倒还挺幽默的,子煌也很配合地笑了两声。不过因为紧张,他还是下意识地牵住了明菜的手、牵住了自己这位温柔而又善良的妻子的手,“衣柜对,重点是衣柜。首先我不是因为某种爱好而专门躲在衣柜里的,把爱好去掉,单纯的来解释这一个躲字——我为什么要躲在幸子的衣柜里呢?咳咳,一个人之所以要躲起来,除了逃避危险以外,唯一的理由就是——制造惊喜;对,就是制造惊喜。”说到这里,子煌长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胡说八道了地绕了半天,终于让人找到了一个可以让人信服的理由。

    他说:“因为今天是靖子小姐的生日,而庆祝生日的地点又专门选在了这里。咳咳我躲在衣柜里,就是为了待会悄悄地从衣柜里出来,突然从后面给靖子,还有你们大家一个惊喜的。咳其实说起来这个主意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今晚决定为靖子小姐庆祝生日的你们当中的某一位,和我一起想出来的。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暂时先不把她说出来,呐不如我们来玩一个侦探游戏吧?我给你们三个钟头慢慢猜,谁猜出来了就告诉我,届时我会送给她一个特殊的奖品,以奖励她的聪明才智。”

    “哦,原来是这样啊。”幸子说,“我还以为先生是来偷内衣的呢。”

    “呵呵我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那现在能不能拜托先生先出去一下?等我换完衣服,先生再躲回衣柜里去。”幸子说。

    “哎!”子煌连忙拦住了她,“为什么要一定要换衣服不可呢?刚刚我在衣柜里都听见了,明菜说的很对啊,其实该穿什么就穿什么好了,完全并没有刻意去换所以呢,还是不要换了吧?”

    “可是我觉得我今天好像穿错衣服了,这件外套跟我的牛仔裤似乎并不是很很搭今天一天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很奇怪还是换了比较好。”

    “谁说的,我觉得挺搭配的呀。”这句是良心话,在他看来牛仔短裤配牛仔上衣本来就是标准搭配,根本就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不搭”。至于她说别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想必应该是因为那条牛仔短裤稍微短了一些所以她其实不是要换衣服,而是要换裤子。

    “袖子好像长了一点裤腿好像也稍微短了一些”她说。

    “嫌袖子长,你可以把它撸咳,你把它挽上去一点不就可以了么。至于裤腿,既然你早上决定了要穿它出门,就说明你心里其实还是很喜欢这样的穿搭风格才对啊,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眼光而去改变呢?拜托,现在是昭和六十一年、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早已经不是平安时代了。难道一定要穿膝盖以下的裤子,又或是裹得严严实实的才可以出门吗?做你喜欢做的事,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那样不好么?总之我不许你开衣柜。”说了这么多,但或许却只有最后一句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一个早已变了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对“曾经”有着哪怕一丝一毫的“留恋”。他所说所做的一切,为的都只是他自己而已。无论何种身份都好,都已是没有多余的温柔,再付与她了

    时间倒退回同一日的早晨,正式洗漱完毕的启仁殿下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在与妻子拥吻告别后,他独自一人离开了景福宫,走出了光化门后在马路边叫了一辆计程车,前往了京城府最有名的商业街,在那里买了一辆价值上百万日元的名贵脚踏车。

    接着,他专程绕了一个远路,骑着自己刚买的脚踏车,踏上了那条通往目的地的道路。可是他的目的地却依然不是竹下总督的府邸,而是高丽有名的女装专卖店,他在那里买了一条宽松的白色连衣长裙,用作晚上给媳妇扮演贞子时所准备的道具。然而这条所谓“道具白裙”,价值也超过了一百万日元

    要是真正的贞子小姐能够得到一位亲王殿下如此的爱,也许她心中的怨念会小很多也说不定。——别傻了,启殿下怎么可能会闲着没事想看自己的老婆扮贞子呢,他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想要给她买一条新裙子,“顺便”也买下那一辆自己一直都想要的脚踏车而已。

    这条白色连衣裙要是搭配那一条白围巾,一直会很好看。他这样想着,心里却有些担心特蕾莎待会在东京的时状况;她现在应该已经坐上飞机,预计中午就能达到,不知道她是否真的能够为自己取回那一条心心念了两年的白围巾

    七月就是她的生日,届时自己还要将那条白围巾作为礼物送与她呢。把曾经送人的礼物收回,再转赠她人,其实也无何不可。毕竟他连曾付与她人的真心都可以收回,又何况是一条白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