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Der Tod」

源泉启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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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查一课,鉴识系内。源拿着那枚被装在透明证物袋里的子弹头,对身旁的左臣玄月说道,“方才法医从死者的头颅里取出了这枚子弹头。你看,这枚子弹看上去很特别,它是用一种极其精良的手艺制造出来的很稀有,很美丽。”

    “这是.408子弹,在我几十年的知识积累里,我能想到的似乎只有极少数狙击步枪是使用这种特殊子弹的。它的弹头重量达到了419格令,这让它被从枪膛射出后在2000米外还能以一种超音速的速度飞行。”当看到那枚弹头时,她的瞳孔比看到爱人时还要更加放大了,她从源的手中接过了证物袋,低下头,仔细观察了起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它常见配置于m200狙击步枪,可是”说到这,玄月抿住了嘴,抬起头,看向了源的眼睛。她没有接往下着说下去,是因为她想要印证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作为穿越者的小王爷,到底来自哪一个年代。他是否能够听懂自己说的这些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后的枪械知识。

    “可是现在明明是八十年代,”源接过她的话,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这个年代不应该有m200狙击步枪才对,那可是2001年的产品。虽然在这个世界里的科技要远远领先我的世界十年以上,可是也不应该会出现这么超前的武器才对这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是m200的话,在昨晚那种情况下,从一千五百码外击中卡尔,就是完全可以办到的事情了。只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枪手,居然能够在这个年代在1984年,做到这样的壮举。它又是从哪里搞到这样一把枪的。”

    “玄月。”

    “什么,你说。”

    “几点了?”

    “下午一点半。”

    “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再去东京。”

    “你说什么,去东京,可是我们在东京根本没有办案权。”

    “这就要靠你了,东京警察厅公安课的超级王牌,左臣玄月小姐。”

    “看你的坏笑你知道你没安好心,这次你又想干什么?”她微笑着问道。“总不会是想”

    “没错,我还就是这么想的。据我所知,德意志领事团现在被搞得那叫一个人心惶惶的,一个个都躲在屋子里,窗帘拉的死死的,不敢出门呢。如果我们现在不去证实一件事情的话,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带着幽灵的尸体出镜了,再想要证实,你我就只能去当摸金校尉了。”

    “拜托,我们警察厅和警视厅的人一向很少有往来的,我怎么可能带你进到警视厅的验尸间里去啊”

    “真的这么难么。”

    “带你去是挺难的,不过带别的什么人,或许可以。”

    “别闹了我就是我,不是其他的任何人,只要这张警察证尚在我的胸口存放,我便只是源。”

    今宵的风儿,甚是寒凉。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四月以后才算是入了春,像现在,三月的夜,仍然如同腊月一般,阵阵寒风,袭扰不息。就像很多地方,明明夏季已过,但是十月初时,还是留有余热的。三月时的东京,气温最低的时候,只有几度罢了,最高时也不过十几度。大多数的人们都还穿着保暖衣物,列如薄毛衣,风衣一类。

    一位留着金色长发的女子翻过东京塔下的铁围栏,在黑暗中消失了。她的身手很敏捷,虽然同样留着一头金发,但是与特蕾莎不同的是,她的发色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金黄,而是稍微偏棕色一点的金棕色头发。一些高丽女星,还有东瀛女星,如果要染发的话,通常都喜欢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

    另外,她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类似于琴包一样的长方形背包,至于琴包是不是一定要用来装琴,谁也不能肯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不是特蕾莎,虽然同样长了一副欧洲的美人特有的棱角分明的美丽面孔,但是她的肤色却要偏深一些,是类似于亚裔女子的小麦色肤色。

    她的眼睛,看人的眼神,也与特蕾莎不同。如果说特蕾莎的眼睛里还有着那么几分狡猾和俏皮的话,那么在她的眼睛里,则看不到任何的情感。不会有喜,不会有怒,不会有恨,也不会有悲;这一点,与沉思中的源,倒是十分相似。

    黑夜中,她着了一身最附和夜之主题的深黑色套装,黑色的作战靴搭配着一件深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裤。如此夜之主题的穿着,与源,倒也是极其契合的呢。

    就像似乎是得到了上天的庇佑一般,就在她做完一切,携带着自己的“好搭档”离开的时候,天上这才下起了的绵绵细雨。这场雨如果早下几分钟的话,虽说不会对她今晚的行动造成绝对性的阻碍,但是或多或少会对弹道造成一些影响。那样的话,就要重新测量风速,调整射击的角度和狙击镜上的偏差值了。

    射击对她来说,早已是一件从小就得心应手的事情了。作为德意志在对苏作战中立下汗马功劳,成功狙杀瓦西里的传奇人物、一代狙击之王科宁斯上校的后代,她无疑是在这一整个时代中,最当之无愧的,死神的代名词之一。先祖得到过的铁十字勋章,曾也是她梦寐以求的目标,可是现如今一切或许都不那么重要了。

    在地狱的烈火中涅槃,从死亡中复生,真正的绝命之徒。

    这世界的黑与白,又或是眼眸中的那一抹寂静的深蓝,这一切的颜色,都将被抹清。

    剩下的,仅仅只是鲜红的血液,最为无情的复仇穿刺。就让那子弹的弹头,化作一根穿心的长矛,直击那赋予自己这一切苦痛的根源。究竟是不该存世的鬼魅幽灵,还是死而复生的凤凰;让弱者去为了本就说不清的道理去喋喋不休的争论吧,强者会撕裂开这个世界早已结痂的伤疤,用沾满了错与对,是与非的双手,扣动扳机,重新书写真理。

    脖子上的那一条银白色的,是专属于她的,独特的项链,在那条项链之上,挂着一枚子弹。

    那,绝非装饰品

    望着路灯上前几天才最新装挂上的警察学校的招生海报,她的嘴角上扬出了一个美妙的弧度;那个弧度,就仿佛是在嘲笑海报上的那个被称为神的男人一样。

    伸出手,朝他做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开完枪,她轻轻吹了吹指尖的“烟雾”。口中,衔着那枚子弹,向着发光的街道,遁入了夜晚的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