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有缘亦无缘」

源泉启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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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没见,雨宫先生你还活着。”源紧紧握着手中的警枪,保险已经打开,枪口已经对准目标。说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他的语气却像是两个老友在寒暄一般。

    “警官先生来的未免太快了一些。”他苦笑到。雨宫的眼睛里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畏怖,不光是惧怕这个男人的实力,更是惧怕它那声势滔天的名气。

    “我要是再来晚一点,黄花菜可都凉了。”源看了一眼玄月,说:“行了,你”

    “表舅,他!就是他,他刚刚想要非礼我!”一听到源的声音,她一下子从藏身的沙发后面跑了出来,躲到了源的身后。拉着他的衣角,说:“我好害怕,我好害怕啊源表舅。”

    “戏过头了吧你”源小声道。

    “演戏就要演全套嘛。”她悄悄的说。

    “幸子,”雨宫死死的盯着半边身子躲藏在源身后的左臣玄月,他冷冷一笑,道:“就连你也不相信我是一个好人吗?”

    “我相信你。”她说,“可是我更相信他,我的表舅,神奈川的英雄。他说你是犯人,你就一定是犯人,你你就等着被法官送进监狱吧!”

    “幸”此时此刻,雨宫眼中的最后一点“温柔”也消失了,“呵呵呵呵我真是个笨蛋,居然相信什么朋友一类的可笑话看起来幸子,我们并不是朋友。”

    “我不会和一个罪犯做朋友”她说着,朝雨宫投去了一个厌恶的目光。

    “所以这一切都是计划中的吗。”雨宫说,“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来看望我,而是警方派来打探消息的”

    “是又如何!”她说,“对付你这种变态,兵不厌诈罢了!”

    “好一个兵不厌诈,”雨宫说,“可是,你们已经有我犯罪的证据了么?”他忽然捂着额头冷笑了起来:“刚才我的确是给你的感冒药里混杂了安眠药没错,可是你并没有把它吃下去不是么捉贼抓脏,我裤子都还没脱,源警官——你打算定我一个什么罪?”

    “你说的没错,雨宫。”源说,“我今天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救我的小幸的。我为什么要抓你,像你这种小瘪三,你比敢助如何?呵,一个非礼未遂的小臭虫,也配上让我这个堂堂搜查一课课长源真浩亲自出马么?和夺走数百条人命的炸弹狂魔敢助比起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弱小的、无助的小弟弟罢了;一个?嗯我应该说你是一条,那样或许更贴切一些。走了,小幸,我们可没功夫留在这里,去哄这一个快要哭出来的雨宫弟弟开心呢,让他躲在暗不见光的裤裆里悲伤吧,他什么也不敢做,什么也做不成,就连想要非礼一个女高中生,也都还只是未遂而已。这样的一条可怜虫,它可能是一个杀人犯么?不,它全身上下哪儿都不配,呵呵这可真是一个可悲的家伙啊,起初小幸说你弱小无助又可怜,我还不信。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说着,源从外套里取出一顶假发,怪不得他衣服里一直鼓鼓的,原来是藏了一顶假发。“我本想把它送给小幸,”说着,源看了一眼身旁的幸子,又把目光移向了雨宫:“现在看来,它更适合你——一个没有种的男人,为何不去做一个女人呢?我把它留给你,戴上它看看吧,雨宫女士。”说着,源把假发丢给了雨宫。

    雨宫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假发正好丢在了他的脸上,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玄月用幸子的声音说:“源表舅,刚刚就是他想非礼我,快把他抓起来。”

    “哦?说说看,他想怎么非礼你啊?”

    “他他想亲我”

    “哈哈哈哈,”源笑了笑,用一种轻蔑的眼神和雨宫对视了数秒,拉过幸子的手,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转过头对雨宫说:“看,失败者,你永远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而我和你不一样,我是一个十足的成功者,看看你那可怜的模样吧,你不是雨宫先生,而是雨宫小姐,因为你懦弱得像一个女人。在面对左臣管理官的暴力审问时,你不敢反抗,今天面对我的羞辱,你还是不敢反抗。我等待着你的复仇,却只怕,我永远也等不到因为你根本没有胆量,去做一些有男子气概的事情,因为你——是个女人。呵呵呵真为你感到可悲,雨宫。既然如此,我就再赐予你一些勇气吧——”说着,他的眼睛瞄准了茶几上的茶杯,他走过去,拿起茶杯。那是之前玄月喝的热茶,现在已经有些温凉了,而且还剩下半杯的样子。

    接下来,他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将那杯茶水从雨宫的头顶浇了下去,说:“我多么希望,茶香味可以洗去你身上的胭脂味,还有那股肮脏的粪土臭。”

    说完,源转身离去,拉着“幸子”的手,开门离开了雨宫的家。

    “oh,你刚才真是太讨厌了。”马路上,玄月小声的对源说:“如果我是他的话,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不,他不会想要杀死我的。”源说,他停下脚步,用手一指玄月的鼻梁:“他会去杀了你,你懂么?”

    “抱歉我擅自做了一些决定。”

    “你的戏,演得太过了。没办法我只好配合你的演出了,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或许你是对的。只是雨宫,他真的是会忍不住动手吗?”

    “五十五十,”她微笑着说,“还有我要告诉你,我的戏演得刚刚好,刚好可以寒透那个家伙的心。”

    “月,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好没用的警察我居然要靠这种卑劣欺诈的手段和方式去破案么?”他轻声说。

    她笑了笑,拉住了他的手,说:“我不是说了吗,兵不厌诈;对付那种没有人性的东西,还和他讲什么正大光明呢?为人君者,阴谋阳谋,缺一不可。我王,当不可因阴谋诡诈而偏弃,亦不可因阳谋正大而偏用;所以”

    “所以做好准备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那我这张假面皮,什么时候可以摘下来?”

    “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吧。”

    “现在看来,我要改口了——雨宫动手的可能,上升到了七成。”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离开他家好几分钟了,他仍然没有摔东西。用你的逆向思维来说,他如果摔东西,就说明他很生气,但是这样,他最后反而不会动手。而像这样安静的氛围,则是他在憋怒,怒气憋到一定程度,最后一定会爆发的。总之”

    “我心里有点烦,陪我去吃个饭吧?就在昨天那家拉面馆怎么样,月。”

    “如果没有我,你要怎么办啊,小启。你会疯掉么?”

    “说什么稀奇古怪的话呢,莫名其妙的”源说,“我活了这么多年,身边不都没有你的存在吗?怎么不见我疯掉呢。别把自己想得太特别了,你对我来说和别人根本没什么不同。”

    “那个‘别人’,是指这张脸真正的主人么?”她指了指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说。

    “你似乎让我的心里更加烦闷了。我很累了,我想你也一样;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累呢,就为了”

    “人既然选择活着,身心便难免疲惫。如果不能克服并习惯这种劳累的话,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打败,并且会死掉的。启,你似乎我是说,近来你的心,似乎有些太过‘返老还童’了。我指的是,在面对磨难这一点上。”

    “我说了,我很累了”

    “那就休息一会吧。让我做那个,你在外做大人累了以后;可以的变成孩子,能够安心投入的怀抱,依靠的肩膀,和枕睡的大腿。”

    “不”他笑了,“哪怕是你戴着这样的一张假面,我还是”说着,他叹了一口气,向她投去了一个笑容:“比起对谁的扮演;我更喜欢,这张面具下,真实的那个你。只是喜欢而已。”

    玄月微微一笑,从兜里取出之前他给自己的那枚硬币,苦笑道:“日语里,五元同有缘音近,中文里却怎么听怎么像是无缘呢”

    “来世,再谈这一个缘字吧。”

    “只怕来世,不能再在同一个世界。”她笑了笑,说:“纵使轮回千百次,亦有千百个她在等候与你的相见。可是作为异世人的我,可能只有这一世,我们相遇了。来世,我不期盼来世真到那个时候,我会把你忘记,绝对会忘记你的。我会先忘记你的样子,最后连同我们之间的故事,一起”

    “你很好,我很喜欢你;可是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没有办法再爱你了。”

    “上辈子,你结过婚么?”

    “为什么这样问”

    “你对曾经的妻子说过同样的永世不渝的誓言,可是现在,你还不是爱上了另一个女人么?”

    “那不一样,那是不同的世界,不同的人生”

    “有什么不同,”她说,“你只不过换了个名字、身份,可你便不再是你了么?曾经的誓言,便就成为了一句空言了吗?我相信在这个世界,大概率有着一个一样名字的她吧?你为什么在这个世界,选择去找到了一个幸子,而不是去找自己前世的爱人?说到底,这已经是一种背叛。作为一个保留前世记忆的你,今生不寻旧妻,却爱新人,这你便于心有忍了;而对她,你便又于心不忍了?要我怎么说呢你”

    “我来告诉你理由,”源说,“东瀛的亲王,不可能娶一个华夏的女子。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去找寻前世发妻的理由”

    “到头来,最爱的原来的江山么?”

    “国大于家,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别太幼稚了,月。宗室子弟为的不都是那尊龙椅么。”

    “好吧以后的事我们先不提了,我不想让你再更加心烦,点到为止,就说到这吧。”

    “现在才说这句话,似乎有点太晚了”说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就再烦人一点,问你一句——龙椅和她,谁更重要?”

    “呃”源笑了笑,说,“先去吃饭,吃完饭,咱们去抓——雨夜凶魔。”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又或许两个都是答案,两个都不是答案。所以我无法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