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Don't You See」

源泉启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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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雨宫这老小子今晚八成是不会有什么行动了。”窗户旁,源用望远镜偷窥着对面屋子。听之前留守在这间屋子监视的同事说,今晚十点左右,也就是大约两小时前,雨宫客厅和房间里的灯就都已经熄了。他似乎已经上床睡觉。就像一只野狼,一次“吃饱”了过后,总是要休息几天,养精蓄锐的。

    不光是他雨宫名也需要养精蓄锐,警方也需要养精蓄锐。源吩咐之前那两个在这里留守的警员回家休息,又从早上来的时候带来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枕头,递给了玄月:“喏,拿去枕着,躺在榻榻米上小睡一会吧。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玄月将它抱在怀里,软软的,很是舒服。她想,下次也得也要买两个,一个放在家里,一个放在办公室里。她的手有意的碰了一下源放在窗沿上的手,轻声说:“雨宫今晚不会有所行动,这是我的看法。怎么说呢,你平白无故的就把他给放了,今天又是第一天,是人都知道要收敛一些了。谁会在这种时候去犯傻呢。”

    “你这是犯罪心理学里的正向思维,”源指了指太阳穴,说:“我现在用的是逆向思维。雨宫是个聪明人,对付聪明人,不能太墨守成规,你得出奇制胜。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我平白无故把他给放了,白痴都能猜到我会来监视他。可你别忘了,咱们这位雨宫先生,他可是个聪明人,别人会猜我在这监视,聪明人却偏偏觉得我不会在这种没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那就是逆向思维了。而我,用我的逆向思维,去撞他的逆向思维——呵呵,这就是‘逆向思维的再逆向思维’。谁想到的比对方多,谁就更胜一筹。”

    “如果他比你想象的还要聪明呢。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在逆向的逆向上再一次逆向,想到你今晚的行动,那么我们今晚在这里的监视,是否就真的是毫无意义的了?”

    “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计划是天衣无缝的——雨宫名也,一定会犯错的,抓住他的破绽,给他致命的一击,这就是我们,作为警察的工作。”

    “昨晚你问讯的时候我睡着了不,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因为还要等一分钟后才是‘明天’。今天凌晨,你都和雨宫聊了些什么?”

    “在你睡着以后,我什么也没说。”源轻轻一笑道。

    左臣玄月皱了皱眉,笑着说:“我们是同事,是搭档你不用连我也瞒着吧?呐,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亲爱的。”

    “我真的什么也没说嘛。还有我不是你亲爱的,可别张嘴就来啊。”

    “我懂了”她咬着唇,一只手扶着窗台,一只手搭在了源的肩膀上。忽然,玄月竖起了手指,说:“我懂了,我懂了!你小子是在使诈!”

    “呵呵”源满脸堆笑道,“管理官小姐一点就通,并不是很傻嘛。”

    左臣玄月无视了源的这句话,转过身,分析道:“你什么也没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你那双讨人厌的眼睛,你那副欠揍的表情,你让雨宫心烦意乱,你让他疑心大作。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的强大并非来源于你本事,而是来源于对手对你的恐惧,那种恐惧心理,成就了你的诡计多端的形象。就像两个在擂台上的拳击手,两个实力旗鼓相当的拳击手,其中一个因为恐惧对方的威名,心生胆怯,原本没有破绽的他,便会浑身充满破绽,最终落败。高手对决,比的就是经验,还有心理很显然,你这老狐狸已经狡诈到所谓的化境了。”

    “根据我对雨夜凶魔案的了解来看,两个受害人遇害间隔一般是三天,可是如果精确到小时的话,却又不足三天——为什么呢,因为受害人往往是先被绑架,然后被折磨,再被杀害,最后尸体被发现。仔细看过卷宗你会发现,往往在第一个受害者的尸体被发现之前,第二个受害者就已经失踪了,因为警方通常是在受害人失踪24以后才开始立案侦查的,所以在这24小时内,失踪案件并没有被立案,而在那之后,警方记录的失踪的时间却是开始立案侦查的时间,由于之后的失踪人员尸体被发现,案件便又被当地的巡查转交给搜查一课的刑事,所以便有了两起案子相隔犯案时间是‘三天’的这个说法,因为每隔三天,就会出现一名受害者。但是要我说,真正的作案间隔时间不是三天,也并非是除去那24小时后的两天,而应该从受害者失踪,到家属发现受害者失踪,报警,最后立案——这期间的时间算起来,凶手真正的作案间隔,应该是两天半,也就是55小时,到60小时之间。玄月,你仔细算一算,从除夕夜的第一起案子,到今天不,昨天!到昨天早上,间隔了多久。”

    “我算过了,可是时间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从除夕夜的第一起案子算起,到昨天早上接到的第二起报警,时间间隔只有不到40个小时”

    “怎么会这样,”源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他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到,“规律又乱了就好像十三年前,第六起和第八起案件之间的那第七起案件作案时间也是被打乱了。”

    “能别装蒜了么,”左臣玄月敲了敲他的头,没好气的说到,“你要是没有把握的话,为什么要把那个变态给放出来啊。推理,推理!想不出来的事情就大胆的去推理!”

    “你手劲挺大啊。”

    “别和我东拉西扯。”

    “好吧,那就告诉你好了。”源笑了笑,说:“就在今天早上,我的女管家已经帮我查到了十三年前的,第七位受害者工作的医院的病历记录了,你猜怎么着?”

    “猜我是不想猜,再敲你一下我倒是很乐意的。”

    “态度温柔点好不好啊。”她都没还动手,源便先自己往旁边躲开了。

    “是不是雨宫和第七位受害者有过接触?所以,他曾经是她病人么?”

    “聪明!”源捶了一下手心,说:“不过那还不足以说他就是雨夜凶魔,我们必须得找到他的犯罪证据。”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为什么作案时间的规律会突然被打乱了。”

    “这个当然已经清楚了。据我的猜测,十三年前,在雨宫绑架了那位医生过后在他对她施暴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猜测”玄月说,“仅仅只是猜测吗?噢——don‘tyousee!?靠推理是无法把犯人定罪的。”

    “don‘tyousee?”源愣了愣,这句词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好像是谁念叨过似的?

    “这次你还能在一周内破案么,神探?”

    “我总是能够在一周内破案。”

    “这次或许不能。”

    “走着瞧!”

    咚咚咚,咚咚咚——

    翌日,就在两个人不知道时候时候都在榻榻米上睡着了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这两个人这睡觉的姿势真是一言难尽。一个完全不像个皇族,一个完全不像个女人

    “他大爷的,谁敲门啊。”

    源揉了揉眼睛,嘴里咕哝着。

    他刚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胸口横着一双修长的玉足“喂!你这脚是几个意思啊?”源推了推她,但是她却睡得很死,根本推不醒。无奈之下,源只好朝着她的屁股踹了一脚——

    “哎呦喂,”她惊呼一声,一下子坐了起来,“你小子来真的啊。”

    “什么叫我来真的,昨天凌晨不是轮到你‘换岗’的么,怎么刚刚天亮,你就又躺着了。”

    “都已经天亮了,犯人不会出来了,我当然躺下睡一会回笼觉了。”

    “你!”

    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喂,亲爱的,听见没有。”

    左臣玄月下意识的往源的身边挪了挪。

    “我不光听见了我还闻见了。你这脚该洗洗了。”

    “我们当警察的,整天到处跑,就说我吧,鞋子都跑破好几双了。再说了,你以为你脚是香的啊?嫌弃谁呢你。”

    “去开门啊,大姐”

    “拜托人要有拜托人的态度行吗,你怎么不自己去啊。”虽然嘴上很不乐意的样子,可是身体确很诚实地站了起来。“谁啊?”左臣玄月警惕的站在门的侧边,靠着墙,对门外问到。

    “有一份源真浩先生的快递。”

    “进来吧。”

    听到这样的话,左臣玄月又从门镜里打量了一下门外的那个人,这才小心的打开了门。然而她人并不站在门后,而是靠着墙站着,警惕心很高。

    “麻烦请签收”话还没说完呢,快递员就发现,自己被一把冰冷的手枪指住了头。

    “慢慢关上门,慢慢把你手里的东西放下,慢慢打开它。”左臣玄月重复的强调了一个词,那就是慢。

    快递员咽了咽口水,听候她的吩咐,把手里的纸盒慢慢地放在了榻榻米上,“小姐您不要紧张,这里面没有什么危险物品。如果是危险物品的话,我们快递公司是不会派送的。”他倒是还保持着一点冷静。

    这时,玄月早已拉着源躲得远远的了。

    快递员打开包裹,从里面把东西取了出来。那是一顶乌黑的,长长的假发,看上去价格不菲,“小姐您看,没有危险”

    “让你受惊了,我是警察,我们正在执行机密任务,出去以后请为我们警方保守秘密。”

    她忽然变了一张笑脸,走过去,从快递员手中接过笔,签收了快递。送走快递员,关上门,转身对源说:“你看,只是一顶假发而已,早知道就不弄得这么紧张了。”

    “是你把气氛弄得很紧张吧。”

    源说。

    左臣玄月拿起假发,这时,她却突然发现盒子里除了这顶假发,还有一张纸条。“亲爱的,有张小纸条。”玄月拿出那张纸条,照着上面的字念了起来:“源课长,我想这顶假发,应该会很适合你的女朋友:蒲池幸子小姐。”

    “你说什么?!”

    “不是我说的,”玄月急忙解释到。她把纸条转过面,将有字的那面朝向源,说:“你看,是这张小纸片上写的。字还瞒漂亮的。”

    “这算是一种挑衅么”源的手,忽然握紧了拳头,他走过去,从玄月的手中抢过假发,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用手指着窗帘外面,那对面的房子。压低着声音,语气沉重地说:“呵呵呵呵,他是想激怒我吗,可笑,太可笑了,他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

    “字很漂亮,像你一样。”

    说着,玄月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纸条。

    任由它一边燃烧着,一边飘落在了地上,纸烧得很快,还没完全落地,便已只剩黑灰。

    刚才源真的看清楚纸上写什么了么?

    看见了,没看见吗?

    “don‘tyousee?”

    她意味不明地笑着,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