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暗算

苏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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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芷愤愤的转身离开,回到客栈回想起他说的萧公子出事——难不成七公子遇到什么威险了?

    她的心顿是提了起来,立刻站起身往外走去。

    走到挂着红灯笼的客栈门口突然顿住脚步:只见原本守在客栈外的几个扮成普通百姓的侍卫都不见了。

    苏芷暗自叹了口气:若七公子真的出事,她也无能为力,必竟他们之间——差的太远了。

    只希望他能够逢凶化吉吧!

    接下来的几天,天依然焦热无比,无一丝降雨的迹象。

    每天都能听到不少有人热死,渴死的事儿。

    杏林居依然大门紧闭,她去了好几次都没开门。

    七公子也再没有出现过。

    苏芷每天呆在铁匠铺里,看着小铁匠一点点的打造高射炮,慌乱的心思才算有片刻的平静。

    “苏娘子,这里太热了,你到后院凉快会儿吧!”小铁匠抹一把脸上的汗,放下手里的铁锤对苏芷说。

    苏芷摇摇头道:“没事儿,我不热。”

    只有看着一点点成型的大炮铁壳儿,她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官府振灾水车过来了!”随着一阵鸣锣开道,一阵叫欢呼声从外面传来。

    听到动静后,苏芷心里总算舒缓了些:到底朝廷还算体恤百姓,大灾之年能发下求济水粮。

    这次大灾波及南瞻洲大部,这几日听说周边其它地方陆续有降雨,只有南瞻洲府附近还是干旱无比。

    苏芷通过连日观天查云,以及手上几简单的小议器得出一个让人无奈的结果:虽然空中也时有积雨云出现,但云层太轻薄,所以,一时还无法降下雨水。

    “哎,这庄稼干死就是算了,眼看下一季稻子就该育苗了,要是还不下雨的话,来年就要饿死不少人了!”铁匠铺外一位拎着陶罐去领水的老汉,忧心忡忡的对身边的人说。

    苏芷听了之后不由催促正在低头琢磨图纸的小铁匠:“这尊炮作用极大,你一定得快点把它打出来。”

    小铁匠抬头冲她笑笑:“放心吧,这几日我己琢磨得差不多了,昨晚上依照你的意思把那些好打造的部分都拿给其它铁匠铺子做!”

    说到这里,他扬起手里的草图得意的说:“不过,你放心,莫说这些图在我这里,就算拿给他们,若没有我亲自指点,那些老铁疙瘩们也看不懂!”

    “我就说你是天才嘛!”苏芷随口赞道。

    她话音刚落,只见原本拿着家什去领水的街坊们都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原来,官府送来的水也收钱。

    “虽然每家免费领一斤米,但水还要钱。”铺子里的伙计郁闷的丢下一小包米说:“我们后院井里还能出点水,才不会再拿钱去买呢。”

    听他说完,苏芷嗤笑一声:“这也算振灾呀?”

    小铁匠小心收起图纸看向小伙计道:“一斤米粮也能救活一家子人呢!朝廷卖的水是不是比街上的便宜?”

    小伙计抹了把汗,边往火炉里加炭边应:“一文钱三升水,比街上的便宜多少了!”

    苏芷这才算展开眉头:“这还不错,希望这场大灾早点过去吧!”

    “灾年不断,天下要乱啊!”一位身着粗麻布衫的老者颤巍巍的叹了口气,拎着瓦罐从铁匠铺外走过。

    苏芷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真的要变天了么?

    晚上她回到客栈之后,小心移移的从床底拉出一个快要化掉的冰盆,从旁边的牛皮袋子里掉一些粉末进去。

    眼看着一团寒雾升起,她才满意的把它放回床底,拉下床单盖上。

    而后从床头包袱里拿出从林家村带出来的石头开始研磨起来。

    直到深夜才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甩甩手腕收起研出的石粉之后,到角房洗把脸,匆匆擦了下身倒头睡下,一觉醒来己天光大亮。

    刚一睁开眼却惊讶的发现七公子正伏在她床头桌案上睡觉!

    我不会是眼花了吧?

    她用力揉了揉眼眼,眼前还是一伏在桌案上睡的正香的七公子。

    苏芷赶忙系好衣衫,拢起蓬乱的头发,随手拿一根木钗绾到脑后,然后轻手轻脚的下床上趿上鞋子来到他身后,轻轻拍了下他叫道:“七公子?快醒醒!”

    他身子一颤,立刻直起来睡眼朦胧的问:“他们没找到你吧,苏芷?”

    苏芷拿起手边的铜壶倒一碗水给他:“谁找我?对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七公子接过凉茶一饮而尽,放下碗后看着她说:“没找到你就好!”说完,才发现天己经亮了,脸上不由爬上一阵绯红:“那个,昨晚我——”

    “你是不是又被人追杀?这次没伤吧?”苏芷上下打量他一眼说:“前几天我去杏林居,听那青衣丫头说你被人害了。”

    见她这么关心自己,七公子心里一阵激动,双目晶亮的看着她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闻言,苏芷轻轻舒了口气:“没事就好,你先呆会儿,我去洗把脸。”

    看着苏芷轻盈的背影,七公子心里一阵疑惑:昨晚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怀?

    而且,见他没有受伤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在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有些微的失落。

    其实,从睁开眼看到她的一刻,他真的有股想要把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

    清醒过来之后,又怕这些会牵连到他。

    那天,若不是他跟苏芷一起去望月楼,可能被暗算的就不是他的帖身侍卫了。

    一想到从小到大跟在身边的侍卫被人暗害,他的手不由紧紧纂起:二哥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恶魔,心里没有一丝兄弟之情。

    原来,平时看到那有洒脱不羁,而又亲切热情的大哥都是假面而己。

    所有亲人中,也许只有二哥才是真心待他的吧。

    这次,若不是他派人来提醒自己,怕是早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昨天他只身来到果木镇本想讨个说法,却见那天在摘星楼遇到那个红衣女人得意的跟人说起苏芷活不了多久之言,他马不停蹄的赶回南瞻洲时己至深夜。

    见苏芷没事,他才放下心,本想坐下喘口气儿就悄悄出去的,结果这些天连日与人交手奔波身心极为疲累,刚一松懈下来竟然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