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祸(下)

AZ安之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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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碰我爹爹!”童月跑上前去,瞪着眼前的少年。

    王心蕊放下板车,拉住了童月。“月儿。”王心蕊认识眼前的人,怎么能不认识呢!大街小巷的人,见着他就会远远地躲着,谁也不敢惹,睡也惹不起。他就是国主的王爷,拓跋绍,这个嚣张跋扈,凶狠无赖的少年,没有人可以惹。

    拓跋绍毫不在意,用扇子挑起王心蕊的下巴,笑道:“啧啧!这也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这么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这夜里可怎么熬得过啊!哈哈……”

    旁边的一群人都跟着笑了起来,笑声肆无忌惮,顺手还在尸体的脸上拍打了几下。“长得不错!哈哈!就是没用啦!哈哈……”

    王心蕊的心里一阵恨意升起,却在此刻不得不生生地压下去。只是将童月紧紧地护在胸前。

    “哎哟!这小娇娘还这副表情?”拓跋绍看着紧抿着嘴巴不做声,神色坦然,只是将手臂紧紧地环住身边的小女孩。“你这是什么态度?见了王爷还不要跪下的?”

    王心蕊赶紧拉着童月跪了下来。“民女,拜见王爷。”

    “就这么完了?你大清早的弄个死人在本王爷面前!你不知道晦气?”拓跋绍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一脸的寒气。

    “民女知罪,民女,民女不知道王爷在此。还望王爷恕罪。”王心蕊的心里“咯噔”一下。

    拓跋绍甩下衣袖,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妇,兴趣盎然。“就这么干跪着要本王爷恕罪,就太没意思了。”拿眼扫了一圈周围的人。背对着身子去了。

    身边的人立刻会意,走到王心蕊的面前,笑道:“你起来罢。咱们王爷向来仁慈,最不能忍看别人跪着的,你这么跪着,王爷都不忍心看下去了不是?你且先站起来再说。”

    王心蕊半信半疑,半抬眸看了一眼拓跋绍,见他微微地点头;又见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面带笑脸,却道不好惹。只好牵着童月站了起来。“谢王爷。”

    “不过,王爷虽然仁慈;可我们这些人看不过去啊!你这么大清早的,就让王爷这么晦气。说什么也要点补偿是不是?”那人继续带着笑,不急不缓地道。

    童月只感觉母亲的手,几乎是扎在自己的肉里面,生疼生疼;看着眼前的人,虽然面带笑意,却觉得凶神恶煞。

    “这样吧!我们王爷最喜欢看别人脱光了的,你要不然表演一个给咱们王爷看看?”

    拓跋绍此时转过身,饶有兴致地看着站在那里手已经微微颤抖了的王心蕊,嘴角笑得邪恶。

    “脱吧!脱了之后,你就赶紧拉着你这晦气的东西走人啦!”旁边的人附和着,似乎都是兴致浓浓。“你一个寡妇的!早就脱光过了!如今不过是换个地方,哈哈哈~”

    童月能够感觉到母亲的愤怒,从那深深扎在自己肉里面的手指甲,感觉到了她那种说不出的痛苦。伸出另一只手抓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我脱。我是小孩子,没关系的。”

    王心蕊的心一下子揉碎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五岁不足的孩子。

    “快点脱了!不然等王爷发怒了,你们就别是脱了,就是自杀都没用了。”说完便开始撕扯王心蕊的衣服。

    “我脱!”童月上前一步,想要拿去那人的手,可是,哪里有那样的力气。只被那人的手随手一震,便被摔倒了在地。正打算爬起身的童月瞬间被一柄剑指在了胸口。

    “月儿!”王心蕊痛叫一声。那把剑便瞬间又靠近了童月一些。

    “脱!”用剑指着童月的少年厉声叫道。

    看着躺在地上的童月,看着剑尖已经逼近的胸口。王心蕊的心在颤抖着。只能嘱咐还在挣扎童月。“月儿乖!不要动。”伸手解开了身上的腰带,一件一件地解开身上的衣衫,此时的王心蕊,已经没有了泪水,没有伤痛,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而身旁却传来了阵阵的笑声,刺得躺在地上的童月一阵阵难受,泪水顺着两侧缓缓地流着,却没有呜咽和哭泣的声音,童月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含泪的目光中,充满着愤怒和恨意,恨不能将眼前这些人全都一片片的撕碎了来。

    “王爷,这娘们儿身段还是不错的。”旁边的人一边笑着,一边指着王心蕊的身子。

    拓跋绍看着眼前光溜溜的身子,眼睛就如那野兽般闪着光亮,似乎要将眼前的光洁的胴\体吸进自己的眼中,继而大笑了起来。“还不错还不错!可惜是个寡妇,晦气!哈哈哈!”

    周围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多了起来,只是谁也不敢靠前一步,去帮助这对母女,只能静静地看着,有些不忍心者,便是只当没看见,匆匆离去。

    初夏的晨光,照亮了整个皇城,也照亮了那一丝不挂的身子,熹微柔和的光度,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金光,显得神圣而美好。那微微垂下的眼睑中,那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缓缓爬起来的孩子,神色是那样的柔和,面容是那样镇定,仿佛自己置身事外一般。

    “娘!”童月抓起地上的衣衫,想要给王心蕊披上。

    “哎呀!走啦走啦!看够啦!这大清早的,去弄点吃的事正经。”一群人挥动着袖子,向城内走了去……

    接过童月手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不急不缓,仿佛晨起在自己家中一般,一手抱起童月,一手推着车子继续向前走了去。

    在城外找了一块地,母女二人挖了半天,终于能放下那一裹草席了。童月似乎瞬间长大了一般,望着裹在草席里的父亲,似乎也终于知道了,他不可能再醒过来了;却是;连一滴泪水也没有,只是静静地随着母亲,将土一点点的掩上。

    “月儿。”这美貌的少妇,心,似乎也苍老了不少。

    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只是随口叫了一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