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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样子夏云熙当然不能放心，第一时间联系了救护车。
无论张若芳怎么坚持，医生们还是把她带到了医院。
救护车上，医生们问她，张若芳疼得根本没力气回答，而夏云熙作为女儿根本不了解情况，当医生把问题转向她的时候，夏云熙一阵无力。
“不知道。”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所有的问题她皆是用这三个字回答，显得那么苍白，到最后她已经被医生的问题弄得痛哭起来，满心的惭愧。
医生不再问，开始给张若芳测血压，做简单的检查。
一系列的数据报备夏云熙并不懂，医生告诉她，“一切都要到医院做全面的检查才能确定，初步诊断她的问题出现在肠道上。”
到了医院，医生先把张若芳送到急救室，夏云熙在外面等着，医生这才告诉她，“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们怀疑你妈的肠道内有肿瘤，至于是恶心还是良性，需要进一步检查，还有其他病症也需要做检查，先去交费吧。”
肿瘤？
怎么突然就肿瘤了？
“怎么可能？”夏云熙声线沙哑，瞳孔瞪得老大，“她，她平时身体挺好的啊。”
“挺好？”医生笑了声，“问你什么都不知道，说明你平时没怎么关心她，她还有其他子女吗？”
夏云熙被医生的话弄得无法反驳，她呆泄的点点头，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般难受。
不会的，怎么可能是肿瘤，张若芳的身体一直很好。
一定是弄错了。
一个小时后张若芳从急救室里推出来，转移到了留观病房。
她手背打着点滴，人已经清醒了，看到夏云熙急红了眼，出言安抚她，“哎呀，你别听医生胡说八道，就是一点小病小痛的，人老了毛病就多，把这针扎完我们就回去啊。”
“您别乱动。”夏云熙坐在旁边陪她，按住她的手，“医生说了，还要做一系列的检查，知道自己的身体毛病多还折腾，这次你怎么都得听我的，好好在医院里住着。”
“住什么啊，这没毛病都要住出毛病了，今儿我还得去卖熟菜呢，有几个老客人都说好了，今天来拿货的。”
夏云熙死死按住她的身子，“你能不能别折腾了，听点话让我少操点心不行吗？医生都说了你有很多毛病，你怎么就不听呢，咱们做个检查怎么了呀。”
张若芳见她发了火也没再任性，只是嘀咕了句，“医生就爱胡说八道，做检查做检查，不要钱呀，就知道坑钱，这是黑心医院。”
夏云熙听得一阵头痛，她也懒得和张若芳争执，她病着该好好休息。
张若芳大概是累了，嘀咕了几句又睡了过去，见她睡着夏云熙这才去找医生。
这时候她不想惊动任何人，等结果出来再决定给两个哥哥和远在外地的余光初打电话报备。
肿瘤的检查结果不会一天出来，其他的倒是出来了几个。
医生告诉她，“你妈妈有冠心病，平时要多注意她的情绪，别太激动，还有不能太累，胃也不太好，吃东西要注意”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夏云熙沙哑的回答。
“能让她的其他子女来一趟吗？”
“他们都在外地，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医生，这些都是能治好的病吧？”
医生摇头，“这些都得平时注意，想要根治不可能，毕竟她年纪也大了，最重要的是她肠道里可能有一个肿瘤，虽然结果还没出来，我们初步怀疑是恶性，你还是通知其他家属吧。”
这个消息对于夏云熙就是晴天霹雳。
恶性？
“医生，会不会弄错啊。”
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言语平静，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我们只是初步判断，确切的诊断还要等检查结果，其实对于你母亲来说恶性肿瘤不算最坏的结果”
还有最坏的结果吗？
“肿瘤扩散才是最坏的。”
夏云熙，“”
医生后面的一句话差点让夏云熙吓昏过去。
癌细胞扩散，必死无疑啊。
夏云熙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病房的，张若芳依然在熟睡，脸色十分苍白，夏云熙愣愣的望着她，心痛得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她没有再犹豫，首先给两个哥哥打了电话。
两个儿子听后并没有立即赶来，都找借口说忙。
夏云熙和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联系，如果不是张若芳这事，可能和两个哥哥老死也不会往来吧。
张若芳睡得很不安稳，出了不少汗，夏云熙不厌其烦的给她擦拭，偶尔她做噩梦会惊醒，看到夏云熙心情又会平复下来。
终于熬到了早上，医生过来查房，张若芳的点滴也打完了，看到医生她激动的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
主治医生告诉她，“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想尽快出院就配合我们治疗，别心急啊。”
“哎哟，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呢，怎么会不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要不然结果出来你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
“哎哎哎。”医生按住她，“你别乱动啊，你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休息。”
张若芳这不听话，夏云熙也着急，又不能把实情告诉她。
“您别瞎闹了行不行，就那么想让我担心啊！”夏云熙嘶哑的怒吼，张若芳也安静下来，她把医生送出门，“不好意思啊医生，我妈就这样。”
“我理解。你还是好好开导她，这院一时半会肯定出不了，还有，你们要把钱准备足。”
“如果我妈需要做手术大概要多少钱？”
“这个说不好，得看情况而定，能做手术是好事还有康复的可能，就怕扩散以后连手术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没有机会，就彻底失去活着的机会了。
夏云熙心惊肉跳。
回到病房，张若芳已经穿好鞋在收拾东西，还是嚷嚷着要回去。
夏云熙把她的包抢了过来，“你在胡闹什么，医生的话你都不听了。”
“医生都是骗钱的，云熙，你别相信他们，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