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闹鬼与揭穿

轻轻子衿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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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熟客笑同小二感叹,“这小吃味道不错啊,怎么想到的?”

    小二语气自傲,“我家公子为小姐特意寻来的,做生意只是顺道。”

    “哦?”

    现在临州城谁人不知沈家小姐,闻言越发惊叹。

    “沈公子对沈小姐真是体贴。”

    程桑这大半年来,已经成了临州城的名人。

    这桩事爆出来,也不过是又多惹来几声感叹和谈资罢了。

    楼中客人正闲聊着,这时,有客人走进了茶楼里。

    众人的说话声一顿。

    月枭像是没察觉到忽然寂静的气氛,手揽着若桑的腰,脸上依旧是那副对谁都爱搭不理,谁也看不起的表情。

    小二迎了上来。

    “两位客人,想吃些什么?”

    月枭摩挲着美人儿的细腰,眯着眼瞧柜台上的菜单,大手一挥。

    “每样都来上一份,再上一壶清茶。”

    “好勒。”

    小二朝远处喊了一声,领着两人上了楼,边走月枭边为若桑解释。

    “这家茶楼最近推出了许多小吃,味道都还不错,带你来尝尝。”

    若桑依着他,昳丽的面容微挂一抹娇红,眼睛清凌凌的,看起来不复清冷,“谢公子。”

    对美人儿,月枭一向都是难得的好脾气,淡淡笑了笑,“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若桑矜持的点头。

    等两人上了楼,大堂中的客人们才哄的喧闹开来。

    “是月家那位公子!”

    “是烟雨坊的若桑姑娘,果真绝美!”

    “这位月家公子不是日日流连烟雨坊么?怎么带着若桑姑娘来茶楼了?”

    有人想起了之前月枭点的菜单,大笑。

    “还能如何,带美人儿来尝鲜呗!”

    “跟我等一样。”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来尝鲜的,点的小吃不多,也就三四种,配着一壶清茶,一两碟点心,听听说书人说的故事,何不美哉?

    裕盛茶楼的东西可不便宜,像月枭这样,一来把菜单点完的,寻常人可做不到。

    有钱人的尝鲜法都跟他们不一样。

    月枭和若桑的出现,只在客人中引起了一瞬的热闹,很快又被说书人的故事吸引了心神,再不复之前的热闹。

    月枭却还想着刚进门时听到的事。

    “穆冬,你去查查程家。”

    程家二字一出,若桑抬起了头,月枭也没避着她的意思。

    “把程桑与程家的关系查一查,还有,程桑的母族也查查看。”

    他刚刚听了才想起来,程桑并不是沈家人,想来程家那边,说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是,公子。”

    随身的护卫走出一人,连忙躬身,朝另一人示意一眼,要他照顾好主子后,快步退了出去。

    若桑敛眸听着,葱白的手指绕着手中的手帕,微微走神。

    许久,月枭唤她。

    “你难得出来一趟,等会还有什么想吃想买的吗?”

    不得不说,月枭对她极为温柔。

    这种温柔中包含的耐心,对于月枭这种心高气傲的性子,已是极为难得。

    若桑脸上恰好浮现三分愉悦,状若思考道。

    “公子点的已经足够,吃的就不必了,不过奴家想出去转转。”

    月枭,“好,那就吃完出去走走。”

    视线落在她衣襟和首饰上,又道。

    “顺道去瞧瞧有什么新衣裳和首饰,给你买几套。”

    若桑淡淡勾唇,“谢公子。”

    有钱家的公子就是这样,出门从不会让她们失望而归,若她只是个单纯的舞女,能如此定会很开心吧?

    然而这天下没有如果。

    ……

    裕盛茶楼的小吃着实火了一段时间。

    程桑听闻这个消息时,一丁点都不意外。

    毕竟是沈洵安千挑万选出来的,说明附和大部分人的口味,赚钱也就不是什么奇怪事了。

    趁着茶楼的生意正火爆,程桑干脆为它加了把火,反正都是自家产业,炒作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这一天,沈府里有三盆花悄无声息的送了出去。

    另一边的柳家、周家、齐家还不清楚麻烦的到来,从桑域阁带回来的三盆花,拿回府后就被扔给了下人照看。

    第一次是因为要上门找麻烦,她们才多费心关注了花卉几天,现在都用完了,哪里还愿意看这么盆糟心的玩意?

    而照看花卉的下人,一直都没发现花卉丢了,因为尚青等人去偷花的时候,还带上了替代品。

    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就是外面卖的普通花卉,粉面芙蓉换成普通芙蓉,这些下人也分不太清,虽然觉得这花没之前好看了,也未曾多想。

    另一方面则是,就算多想了,也不敢提。

    因为最近齐家、周家十分的不平静。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齐府里的下人夜晚起来小解,不小心撞鬼了。

    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最初这话传出来的时候,大多人都是不信的,可耐不住看到的人多啊,就连齐夫人自己,亲自撞了一回后,都吓的半死不活,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这就容不得人不信了。

    偏偏不止是齐府,周府也同样闹鬼了。

    现在两府主母缠绵病榻,时时刻刻要人守着,就连晚上睡觉,房里都得有两个丫鬟以上,两府人心惶惶,就连不管后宅之事的齐家主和周家主都惊动了。

    这两天,两府正忙着请大师做法事,谁还有空管一盆花?

    两府闹鬼的事传出去后,百姓也沸腾了。

    闹鬼?

    这是多久没听过的新鲜事了?

    “嘿,齐家和周家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吧?要不然城里这么多大户人家,怎么就他们闹鬼?”

    “说的有理,听说好多有钱人家心都是黑的,苛刻下人,动辄打骂是常事,要我说,齐家和周家这是被冤魂索命了。”

    “话说,真有人见鬼了?”

    “可不是,我家二舅的表姑的女儿就在齐府做工,她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你们是不知道,大晚上的,人影就在齐家主院的窗口前飘,一飘就是一夜,谁不害怕?

    现在齐夫人连房门都不敢出,随身要两个以上的丫鬟陪同,就连齐老爷都不敢去正房了,这两天宿在小妾那呢!”

    “听起来可真邪乎。”

    “那可不是,都说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谁知那齐家和周家做了什么缺德事。”

    外面流言满天飞,比之前桑域阁的热闹,还要让人感兴趣。

    等柳琴心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传遍了。

    “怎么就齐家和周家?”

    不怪她多心,最近跟齐家、周家有关的,也就她们三家一起上桑域阁找茬的事。

    鬼不鬼的,她可不信,这后宅的手段,她什么没见识过,当即带了人去寻柳夫人。

    柳夫人比她先知道这回事,“我听说了,闹鬼之言,我也本不信,只是齐夫人和周夫人都给我回了话,说是亲眼所见。”

    柳琴心眉头紧锁。

    “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我倒觉得,这像针对。”

    柳夫人略一考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说,沈家?”

    “嗯。”

    柳琴心再了解不过沈家,毕竟,她喜欢了沈洵安好几年。

    沈家看似清高,实则最为护短,桑域阁之前名声大减,这次像极了报复。

    柳夫人沉吟,“也有道理,那你说,针对我们会用什么法子?”

    柳琴心一阵迟疑,许久,才想起了被自己带回来的那盆花儿。

    “如夏,你把前几天从桑域阁买回来的那盆花捧来。”

    “是,小姐。”

    丫鬟应了声,急忙走了出去,约莫一刻钟,她捧着花卉回来了。

    只一眼,柳琴心和柳夫人便站起了身。

    “这不是买回来的那盆!”

    以两人的眼界,还不至于连粉面芙蓉和普通芙蓉都分不清。

    丫鬟瑟瑟发抖,“夫人小姐,这正是之前买回来的那盆,奴婢特意比对过的。”

    偌大的柳府,自然不会只养这么一盆花,还有许多其他的花卉品种,这盆芙蓉,就跟那些花卉养在一起。

    她捧来之前,还特意比对了其他的花卉,只有这一盆是芙蓉,不会看错的。

    柳琴心咬牙切齿,没理会丫鬟的话,直直看向母亲。

    “娘,我们要有麻烦了。”

    她当然知道丫鬟不敢欺骗自己,这盆花不是之前那盆,也不是丫鬟的问题。

    问题是,沈家是怎么做到的!

    柳夫人也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柳府家大业大,护卫小厮人数众多,结果旁人如若无人之境。

    这换的要不是一盆花,而是钱财或人命,那又该如何?

    心中揣揣,她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快派人去齐府和周府问问,她们府里的花也是不是被换了!”

    派下去的人,很快就出府了。

    母女俩心里知道,其实这只是求个心理安慰,不用想都知道结果是什么。

    母女俩没有等到去询问的下人,因为先有消息传到了两人面前。

    “夫人出事了,裕盛茶楼里有人说咱们柳家故意抹黑桑域阁!沈家已经放话,要咱们给个解释,不然便找城主来评理。”

    柳夫人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

    事情,还得从裕盛茶楼说起。

    今日的裕盛茶楼,依旧人声鼎沸,听书的,喝茶的,来尝点心的,络绎不绝。

    就在热闹之时,忽然有人捧出来盆花,说是桑域阁出品。

    这年头,桑域阁都快成高大上的代名词了,几千两一盆的花,一般人哪买得起,一时间,不少人凑来看热闹。

    那花的主人借机炫耀了一番,又心怀鬼胎的向其他人推销。

    说桑域阁的花卉一盆要三千两左右,他这花不太会养,想低价转出去,只需一千两。

    三千两变一千两,不少人动了心,又担心被骗,一来二问的,惹来关注的人越来越多。

    就在这时,有人认出了卖花的男子。

    “陈老七,怎么是你!”

    那卖花的男人一见遇上熟人,顿时心虚不已,也顾不得卖花了,急忙想跑,却被围观感兴趣的人拦下。

    “别跑啊!”

    “就是啊,我们还想买花呢,你跑什么!”

    有人问喊出陈老七名号的人,“老哥,你认识这个陈老七?”

    那人冷哼,“我当然认识他,这人欠我钱,诸位,不是我说,这人不可信,他压根就买不起桑域阁的花,这花肯定不是他的!”

    陈老七哪能容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抹黑自己,急忙反驳。

    “是我买的,就是我买的!不信你们去桑域阁问!”

    众人还真能去问?

    再者,桑域阁每天来往的客人那么多,谁知道人家还记不记得。

    在场的人也就是看个热闹,又不打算当清官断案,谁在乎他这花是怎么来的,只对价钱感兴趣。

    “嘿,陈老七,你这花来路不正,五百两卖不卖?”

    低价买下,高价转手,只要是桑域阁的正品,就不怕卖不出去。

    不少人打的都是这个主意,一听有人出价,也跟着喊。

    “我出六百两!”

    陈老七也不跑了,一脸欣喜的瞧着众人。

    “还有没更高价?”

    最开始那人撇撇嘴,也不再捣乱。

    反正陈老七真赚了钱,也能还他钱了,不是坏事。

    在场的众人考虑了一会儿,还真喊起了价。

    最后,价格被定在了九百五十两。

    陈老七也不嫌弃价格比自己最初定的低了五十两,又喜滋滋道。

    “其实我这还有两盆花,也是桑域阁出品,保证正品,还有人想买么?”

    “哦,还有?”

    “拿出来瞧瞧。”

    “你们等等哈。”

    陈老七与人交换了钱货,又跟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又来人了两人。

    *

    陈老七也不跑了,一脸欣喜的瞧着众人。

    “还有没更高价?”

    最开始那人撇撇嘴,也不再捣乱。

    反正陈老七真赚了钱,也能还他钱了,不是坏事。

    在场的众人考虑了一会儿,还真喊起了价。

    最后,价格被定在了九百五十两。

    陈老七也不嫌弃价格比自己最初定的低了五十两,又喜滋滋道。

    “其实我这还有两盆花,也是桑域阁出品,保证正品,还有人想买么?”

    “哦,还有?”

    “拿出来瞧瞧。”

    “你们等等哈。”

    陈老七与人交换了钱货,又跟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又来人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