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她吓到了

胭脂好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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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沈瓷醒过来的时候江临岸已经走了,烟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不用去公司了,给你放一天假!”

    纸条的内容读上去似乎还带着一点命令的口气,沈瓷苦笑一声,穿衣下床。

    她从锦坊坐公车折腾回市区,回家换了身衣服,把身上穿的那件毛衣仔细洗了一遍,烘干,烫平,打车去了周彦的诊室。

    到那的时候刚好是午饭时间,周彦看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从治疗室出来,刚好见沈瓷拎着一只纸袋站在走廊里。

    他有些惊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在这等了很久?”

    沈瓷摇头:“没有,刚到一会儿!”

    “那为什么不进去?”

    “怕打扰你工作。”

    周彦笑,问:“来找我有事?”

    沈瓷便把手里拎的纸袋递给他:“昨天你让我穿走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谢谢。”

    周彦接过袋子看了一眼,又问:“今天不用上班?”

    “请了一天假。”

    “怎么突然请假?”

    沈瓷一愣,以前周彦很少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问题,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她也只能敷衍,指了指左脚:“有点疼,所以就没去上班。”

    这个理由挺牵强,不过周彦并没有再多问下去,只说:“昨天带你去南华的时候就想问你了,怎么脚会肿成这样?”

    沈瓷闷口气:“不小心崴了一下,没什么事,过段时间应该就能消肿。”

    周彦并没有再询问她脚崴的原因,只是别了下头:“看你站着不方便,要不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不用了。”沈瓷又看了眼手表,“已经中午了,有时间吗?要不一起吃顿饭?”

    因为周彦下午一点还约了另外的病人,所以只能陪沈瓷吃顿简餐,最终选了巷口那家港式茶餐厅,口味还算清淡,沈瓷要了一份艇仔粥和两笼点心,周彦又另外加了几道菜。

    东西上来之后周彦拿小碗给沈瓷盛粥,顺口问:“你今天特意来跑一趟,应该不是单单陪我吃顿午饭吧?”

    “……”

    沈瓷愣了愣,周彦笑着把一小碗粥挪到她面前,又说:“应该也不是送衣服这么简单。”

    好吧,还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沈瓷低头闷了一口气。

    “那我有话就直说了!”遂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放到周彦面前,“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个人?”

    周彦目光随之落下,面前桌上摆着那块蓝色的布条。

    “十七病区,0511号!”

    ……

    午饭之后沈瓷直接打车去了公司,一进办公室便拨了陈遇的手机。

    陈遇正在开会,但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便直接中止了会议,拿着手机出去。

    “喂,小瓷…”

    “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方便,当然方便,有事吗?”

    沈瓷也不喜欢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你们组过几天是不是有人要去跟拍栖元寺开光?”

    陈遇一愣,这种新闻根本就是小事,他不可能关注到如此细。

    “好像有这回事,怎么了?”

    “那你把这条新闻给我吧。”

    “……”

    “到时候我派人过去!”

    “……”

    随后几天一切如常,朱旭,方灼和三组两个人又一起去了一趟河南。慈西医院那边通知沈瓷再过一周可以去给谢根娣办理出院手续了,沈瓷算了下时间,跟公司提前请了三天假,谢根娣大病初愈,况且人生地不熟的,她得把她送回凤屏去。

    转眼又是一周,那一周沈瓷还挺忙,朱旭几个在河南已经好多天了,每天都有最新的资料传过来,沈瓷在公司与乐施配合开始组建专题,如此几天时间便觉得飞驰而过。

    周五晚上沈瓷加完班去停车场取车,左脚这几天总算好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完全消肿,所以走的时候需要小心翼翼,甚至略有些偏颇,可路上却有一辆黑色迈巴赫从她旁边呼啸而过,风吹起来,沈瓷的身子都跟着晃了晃,抬头,迈巴赫的尾灯已经开出去很远。

    沈瓷认得那辆车,不知里面开车的是老姚还是那个男人,只是她猛然惊觉,似乎自南华那天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

    他之前还催着她搬去锦坊,可算算时间已经连续好多天了,两人之间似乎突然断了联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们这么不明不白地在一起,沈瓷也定义不出两人到底什么关系,江临岸从不说,她也从不问。

    之前一段时间还经常见面,她给他做饭吃,他带她去锦坊,一起睡觉,一起起床,甚至还一起坐在城南那栋废楼的楼顶上看日出和夜景,这么看来两人似乎很亲密,可是再仔细一想,除去这些时间之外两人又好像挺疏离,因为没事几乎不联系,不通电话,不发信息,甚至连对方的行程都不清楚。

    这是一种怎样矛盾的关系呢?就好像两根线,要么彻底地交叠在一起,要么远远平行地隔离。

    沈瓷再抬头的时候那辆迈巴赫已经早就消失在夜色中,周遭一切如常,而她好像也只是中途恍惚了一下,什么都没来过,什么都没发生。

    她苦笑着把脸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抚到耳根后面去,手指却突然碰到上面戴的那枚珍珠,心口又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大概是被她那晚说的事吓到了吧,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有过如此不堪经历的女人。

    沈瓷觉得这样也好,不用在他身边呆满一年了,原本就是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硬要走在一起又能走多远?

    周末沈瓷抽空带谢根娣去了一趟苏州。

    六年了,六年前她回凤屏把沈卫从那间小医院接了出来,安顿到太湖边上的这间疗养院,从此以后断了与凤屏那边的所有联系,六年后她最终还是把谢根娣带了过来。

    无论如何她到底都是沈卫的母亲,母子亲情,血溶于水,所以把谢根娣送回凤屏之前还是打算带她过来看一趟。

    沈瓷自己从甬州开车过来,把谢根娣带到病房门口。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