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成万般无奈来到一个建筑工地。因为他口袋里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那是他离开家,他叔叔给他的。
周成成跟其他没有技术的小工一样,只能搬砖,拎灰浆碗子。
一天下来,他腰酸背痛,躺在工棚那张简易的铁架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望着那片被月光照得发白的天花板,心里像塞满了破棉絮,堵得慌。他想起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总说“知识改变命运”,可现在呢?自己不还是得靠出卖苦力来勉强维持生计。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教育,怀疑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择离开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夜深人静,整个工地都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打破了这份宁静。周成成的内心也被这寂静搅得愈发不安。他问自己:“难道我一生就搬砖吗?”这个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他心上一下一下地剜着。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也有梦想,也有抱负,他也想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穿着整洁得体的衣服,拿着一份体面的薪水,可现实却将他狠狠地按在了这堆满灰尘与砖块的工地上。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父母为了供他上学,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劳作,省吃俭用,为的就是让他能有出息,将来不用像他们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他想到叔叔为让自己读书而受到婶婶的奚落,他想到自己为了读书而经历的苦难。可现在,他却连父母叔叔最基本的期望都满足不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禁有些发红,但他又不愿让眼泪流下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告诉自己不能放弃。
第二天,周成成请了半天假,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那间租来的小屋。他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以前用过的课本,那些课本已经被灰尘覆盖,可在他眼里,却像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是改变命运的希望。他用破书包将课本装好,背在身上,又回到了工地。
白天在工地干活的时候,周成成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书本上的知识。他一边搬砖,一边想着等会儿回去要复习哪些内容。灰浆溅到他的衣服上,他顾不上擦拭;砖头磨破了他的手指,他也只是简单地包扎一下,继续干活。因为他知道,只有拼命地工作,才能勉强维持自己的生活,才能有继续追求梦想的资本。
晚上,当其他工友都鼾声四起的时候,周成成悄悄地爬起来,来到工棚外的路灯下。他打开书包,拿出课本,借着昏黄的灯光,认真地看了起来。起初,他的眼睛有些模糊,因为白天干活太累,眼皮一直在打架。但他强忍着困意,用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清醒了一些。
有时候,白天干活干到直不起腰,晚上真想放弃,他心里想着:“我就永远这样搬砖?”但每当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就会立刻用冷水浇灭。他想起自己小时候立下的誓言,想起父母那期待的目光,想起自己曾经为了梦想所付出的努力,他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放弃。于是,他又拿起书,继续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
周成成在工地上坚持学习的事情,慢慢地被一些工友知道了。起初,他们觉得周成成是在作秀,是在浪费时间。他们常常嘲笑他说:“就你这模样,还想改变命运,别做梦了!”但周成成并不在意这些嘲笑,他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埋头看书。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成成的学习开始有了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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