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记忆的容器①

贺五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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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帮你尽快恢复,只不过过程会有一些痛苦。”朋克说着看向我,将一张资料给我看了,关于神经脉冲的。

    “在美国已经有这样的先例,通过对阿滋默尔综合征老人进行理疗,能让老人想起近期忘记的事情,但不能储存为长久记忆,因为老人的海马区已经严重退化,所以我在想,若是司马小姐你接受治疗,兴许能完全记住。”朋克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知道他会这样说是因为还没有确切的临床成功案例。

    我是想拒绝的,可能我本能的抵触想起以前,但是我没想到,季月明直接说:“那就尽快进行治疗。”

    我知道反驳无效,朋克看了我一眼,我对他无奈的笑了笑,他也没说什么,对着季月明浅淡的笑了笑,说了句OK。

    治疗第二天就开始进行了,毕竟朋克一周后还要回美国去,所以他时间并不充裕,我头上被安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导片,就像是要进行电刑一样。

    我平静的躺着,季月明就在我身边站着,朋克调试好机器之后对我进行最后一次确认:“司马小姐,过程可能会有一些痛苦,若是头痛的特别厉害,请对我示意。”

    我看向季月明,他眼中会有不舍,但最终还是被他自己克服了。

    朋友没得到我的回应,尴尬的笑了笑说:“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朋克按下机器按钮的一刹那,我脑子里就像是被人用针瞬间注满了水一样,首先失效的是听觉,耳朵也被水淹了一般,没声音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弄的很难受,季月明伸手有心要阻止,可他还是一咬牙将手收回去了,我强忍着将痛苦压回去,朋克手指按在仪器触屏上,调高了什么。

    刺痛,痛的我五官都在痛。

    但是,我的感官就像是被突然扔回了之前所在的那处黑暗,只是周围是有凌乱的图像的。

    我看到漆黑色的玻璃茶几,上面凌乱的扔着很多锡纸,有散落的火柴,还有吸管和白粉。

    我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拿火柴,因为有一种感觉催使着我这么做,就像是在欢\爱的时候瞬间高\潮一样,那种触电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触碰。

    我知道,这是毒\瘾,寄居在我意识最表层的东西,一旦被激发,因为它曾经给我最强大的精神刺激,所以我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它。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朋克瞬间关了仪器,窒息闷没的感觉瞬间消失了,只在贴着导片的地方有些轻微的针扎样的痛。

    “可是想起了什么?”朋克很激动的问我,我平静的看向他说:“吸毒的片段。”

    朋友愣了,季月明也愣了,他突然阻止了朋克说:“会不会让她重新复吸?身体的毒素能够清楚,可心里的毒是很难克服的!”

    季月明明显激动的有些过度,朋克看看我又看向他说:“季先生不是说,出了什么问题都在所不惜么,一定要让司马小姐恢复记忆。”

    这样的状况显然在季月明的计划之外,他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我却轻声对朋克说:“继续吧。”

    季月明突然停下来,看向我,我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朋克要开仪器之前,季月明拉住了他的手,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不再阻止他了。

    有了之前的刺激,这一次再次充水一样时,我就没刚才那么紧张了,朋克似乎加强了刺激,那些导片的微痛成了刺痛,我脑子里嗡嗡的响,感觉都能听到电流声一样。

    那些场景又继续了,我甚至能记起犯瘾的时候手抖的拿不住任何东西,可心却是着了魔一样恨不得将那一小包东西塞进嘴里直接吞掉的感觉。

    我在黑暗中睁开眼,空气中有淡淡的茶靡花香,很多声音混在在一起,反而朦胧的让我听不清,感官是空白的,但是感觉却存在。

    我奋力抵抗着这股魔一样的瘾症,我知道那是不好的东西,我无论如何都需要战胜并且逃脱,才能看到其他的记忆。

    终于平静下来时,虽然这些瘾还会时不时出现,在我思维中冒出来,就好像无处不在,可我也能看清另一些东西了。

    是那条盛开着樱花的路,路的尽头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季月明,一个是季天青,之前我从没有见过他们两个人一起出现,但是这一次我终于记起来了,真正的记忆中,这是我和他们两个人同时在一起的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是什么催使了这一次见面,我也看不清他们两个人的表情,但我知道,我当时的内心是震惊的,虽然我在努力假装无所谓。

    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从我脑海中出现,就是一瞬间的,我脑子里过了一个念头,多年前,司马瑶第一次看到季月明和季天青同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只想到两件事,第一件,这两个人居然敢骗她,第二件,这两个人将会非常好用。

    这一次,是朋克停止了刺激,画面逐渐淡下去,他以为我晕倒了,伸手推了推我,我平静的睁开了眼睛,看到朋克和季月明紧张的表情。

    “对你,可有用?我已经将电流开到极限了,再开下去就要损伤脑神经了。”朋克担心的望着我,我轻缓的笑了笑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我说着直接拔掉了头上的那些导片,穿好拖鞋下地,头稍微有点晕,但我还是扶着墙先出去了。

    虽然我只能想起很片面的东西,可我能感觉到,意识中存在着一种非常强大的情感,绝对不是什么好情感,它几乎快要被带到我面前,我甚至是有些怕它的,总觉得它承载着绝望和愤怒,我怕它之所以会产生,是因为季天青曾经对我做过什么。

    季月明跟了出来,拉住了我的手,我没有回头,靠在墙上沉默了片刻说:“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想起什么,想起来了什么的么?”

    “头疼么?”季月明默了几秒后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