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夫子不是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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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花,花飘落,洋洋洒洒的铺满一地,女子的白裙扬起,绘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再看看她旁边的那个男子,一身正人君子的打扮,但他猥琐的眼神暴露他真实的本性。其实姐姐确实挺美的,但是上一世的我总是掩盖住了她的光芒,我和她站在一起男人的目光往往都是在我身上,或许这也是她恨我要喊我的一个原因吧,但是这一世我已掩盖了光芒,你若在争夺我的阳光,我定废了你整个天堂。

    “妹妹,你终于醒了啊,我和夫子都等了你好久了,我等没关系,可是别怠慢了夫子,让人觉得我乐家小姐那么不懂规矩啊。”

    “对,就是,你成何体统,虽然你是乐家小姐,但是尊师爱友还是须遵守的,才一天见你就让我等你,像话吗?

    他的语气里满是巴结讨好的味道,还时不时向姐姐谄媚的一笑,真令人看了恶心,这样的人教估计也教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虽然这样我也不能失了礼仪让他人笑话,达到姐姐的目的。

    “夫子,瑶儿正是不懂这些礼仪,姐姐才会找你来教我啊,要是我会了,姐姐也就不会麻烦你了,你说对吧,姐姐?”

    “对对对,妹妹所言极是,瑶儿不懂规矩还望夫子给我好好教导,愿他日再见时妹妹已有所不同。”

    “好的,我会好好教导二小姐的,请大小姐放心。”

    哼,开始求我帮你整你妹妹,现在又反过来帮她说话,什么人啊,别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就谁都要围着你转,我也是有尊严的,幸好你给的银子比别家多,要不然我早走了。

    “妹妹,我怕你一个人学着无聊,特地让翠儿来陪你一起,这样对她也好些,你不介意的吧。”

    “姐姐真是想的周到啊,我怎么会介意呢,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姐姐,我也让玉儿一起好不好,我也让玉儿能找个好夫家。”

    “小姐,我就不一起了吧,要是我们都学,只剩下刘寒一个人打扫管理整个院子的事,他一个人忙不过来的,我还是帮帮他吧。”

    这个傻玉儿,还真只要刘寒了啊,这么好的机会她都愿意为他放弃,看来已经陷得很深了,我身为他们的主子,得凑合他们才行。

    “是的,我的傻妹妹,你这么关心你的玉儿,玉儿会感恩你的,但正如玉儿所说的,你这个院子总的人打扫的,所以就让翠儿陪你吧。”

    “好的,就依姐姐说的去做。”

    “乐瑶,你在干什么呢,夫子我在上面讲东西,你在下面干什么呢,不想听就给我出去,翠儿还想好好学呢。”

    呵呵,我什么都没做就指责我,还拿我和一个丫鬟作对比,看来他就是姐姐派来整我贬低我的吧,既然这样,我就更得好好表现看谁整谁了。

    “夫子,你说我听你讲课啊,我能干什么。”

    “乐瑶,你上课分心也就算了,现在还狡辩,你这样的人在学下去也没什么用,还是早点找个人家了吧,别毁了乐府的名声。”

    “夫子你口口声声说我上课分心,那么如果你上课美分心的话,你讲的很入神的话,又怎么会发现我分心了,你说我分心了,那么说明你也是,作为夫子的你自己都做不到,为何要求我们做到,夫子你说呢。”

    夫子被我说的面红耳赤,满脸愤怒,又不好发泄,如同一只煮熟了的螃蟹。

    “你你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无理取闹,你。给我好好上课。”

    接下来的课他也没怎么放过我,一直找我的麻烦,我眼睛一闭就说我睡觉,要起身就说我随意走动,各式各样的理由都找的出,他不去写书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顿时觉得人们总是在做着自己并不擅长的职业,才导致人才浪费,就像被分错类的资源。

    接下来的几天他也一如既往的找我的麻烦,没停歇过,还说我愚笨,上课时本想刁难我让我对诗,我全部很流利的对出来了他又说我抄袭的,我都忍着,心想总有一天会偿还的。

    “我也已经帮你们上过很多课了,你们学的应该也差不多了,今天你们就一人交一首咏物诗上来吧,我当场为你们点评吧。”

    呵呵,平时一直说我愚笨,今日就算我提的再好你肯定也会说成是翠儿的好些,你天天这样说说的也没意思了吧,那么我干脆来首差的,看你怎么着。

    窗外摆了几盆兰花,那我就以兰花来提诗吧。

    窗头昨夜雨如丝,沃我盆中兰惠枝。

    繁蕊争开修葺日,游人正是归家时。

    唉,不知不觉就写出了这诗,貌似还不错,那我就在改几下。

    夫子在我和翠儿之间来回徘徊,很快我和翠儿都写好了,便都上交给了夫子。

    “乐瑶,翠儿你们两个都给我上来,你们两个的诗怎么一模一样的。快说,是不是你抄的翠儿的。”

    “我没有,夫子你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吗?我们谁超谁的你应该最清楚了。”

    “你不说我倒忘了,我开始就看到翠儿提笔写了窗头昨夜雨如丝这一句,那时候你什么都没写,现在这诗正好有这句,肯定是你抄的,还不快招了。”

    “我没有,夫子你骗人,我真的你一直想诬赖我,我才不会信你的。”

    “你们再吵什么啊,我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你们在争吵了。”

    爹爹的突然而来让我猝手不及,但是不过他来了我就能证明这夫子并非善类了。

    “王爷,你家小女这的没法教了啊,我才教了她几日,她都天天顶撞我,这些也就算了,我想是我这个做夫子的没教好,但今天我让她们提一首咏物诗,可小姐她竟然抄袭翠儿的,还说我一直都在整她,王爷,虽然我拿着你家的高薪水,但是小姐她也不能侮辱我的人格啊,你今日不为小的惩罚小姐,小的真的不能再继续教下去了。”

    我明白有时候最好的辩解就是沉默,所以此时此刻我就是一直沉默着,再表现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爹爹看了我一眼,他不再是平日里的慈善面容,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有着愤怒,他很少生气,但是他生起气来不是一般人能控制的,看来今天两军交战,必有一伤。

    不过他也着实应当生气,自己的女儿被一个教书的说的这么差,不好好学不上进也就算了,还不好好做人,把责任推给别人,导致先生都不想再教了,这要是传出去,乐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先生,你说我家瑶儿抄袭,那麻烦你把小女写的和翠儿写的都给我看下。”尽管爹爹很生气,但他还是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失了礼仪。

    先生怕是被爹爹这样子吓到了,战战兢兢的拿出我和翠儿写的诗,爹爹一把接过诗,很仔细的看了一番,然后颇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怒意,然后转过头继续盯着夫子。

    “这两首诗确实没什么很大区别,就只有最后一句,瑶儿是游人正是到家时。而翠儿是游人正是归家时。归比到用的好,看来瑶儿还是差了点。”

    “王爷,现在不是比较谁好谁差的时候,是小姐抄了翠儿的诗,你快说说这该怎么办?”

    “这应该算是犯了欺骗罪吧,杖责二十怎样,作为赔偿,夫子你觉得多少合适?

    “王爷,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本来也不想要赔偿的,既然王爷这么热心,那我就勉强收五百两吧。”夫子此时嘻嘻的笑着,那小眼睛眯在一起,猥琐极了,或许正因为他闭着眼所以反而看不清他眼前的这个世界吧。

    “来人啊,把这个行为恶劣的夫子拉下去杖责二十,罚款五百两,并且废掉他一切学位,终生不能做官。”

    “王爷,王爷,你这是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不服,我不甘心……”

    “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一个夫子竟然赶在我乐府耍花样,诬赖我的女儿,你别以为你是她夫子就可能随便欺负她,今天要不是我来了,我都还不知道她受到这样的委屈受了多少了。”

    “王爷,我哪有诬赖小姐了,你可不要听信谣言啊。”

    “你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那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这诗虽然只有一个字不同,但是我不是瞎子,我会看笔迹,你以前收上来的作业都放在这里,翠儿的字迹根本不是这样的,而你的字迹却和这另一张纸上写的完全相同,你这不是骗是什么,我真想不明白我家瑶儿那么天真可爱你为什么要这样的害她。”

    听完这话夫子脸色已经变得和猪肝一样紫,什么话也说不出了,他那双小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似乎很难相信着个事实,然后他被下人们拖了下去,眼神一片呆滞,嘴巴张着却又什么都没说。

    夫子被拖下去后爹爹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仿佛还有什么心事缠着他。

    “瑶儿,夫子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跟碟爹爹说,难道你不相信爹爹吗?”

    “爹爹,瑶儿怎么会不相信爹爹,只是瑶儿一直认为是瑶儿做的不够好,才让夫子这么对我,他对翠儿很好的,经常夸翠儿怎么怎么的比瑶儿好,所以瑶儿都自认为是瑶儿做的不尽人意,没想到是夫子特意找我麻烦,让爹爹蒙羞,瑶儿真的没想到啊。”

    “好了,都怪你太天真单纯了,被人这样陷害都不知道,幸好爹爹今日来了,不然不知道你还会遭多少罪,对了,还有你,翠儿,小姐遭受这么大的委屈你不帮忙解决也就算了,竟然还隐瞒实情,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王爷饶命啊,翠儿……翠儿……”

    “爹爹,你怎么能怪翠儿呢,那夫子是个男子,又教妹妹翠儿她们,他肯定能够威胁翠儿的,肯定是他威胁翠儿,不准她对我们说,才使妹妹蒙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说是吧翠儿。”姐姐匆匆忙忙的从外面跑进来,气都还来不及喘就说了这一大堆。

    幸好我看到夫子被抓后就及时赶来了,不然谁知道翠儿她这个不会骗人的又会说出什么来,说不定还会牵扯出我来,那个夫子不能留,翠儿我必须护着她。

    “是的,王爷,夫子经常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对你们乱说些什么,他就会把我……翠儿不想被他糟蹋,才不得以什么都不说的啊,夫子虽然表面对我好,实际上背后我也瘦了很大委屈的。”翠儿戴着哭腔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个夫子竟然敢这么对待我乐府的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王爷,不能这么放过他,我要他终身守着监狱,一辈子失去自由。”爹爹越说越气,手掌拍在桌子,震落了青花瓷的茶壶和杯子。

    “爹爹,你不要生气了,为这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去想了吧。”

    “你还好意思说,说你妹妹需要人教的是你,为她找夫子的也是你,现在这个人这么对你妹妹和翠儿都是你引起的,你知道不知道,现在让我别生气,还不如当初你挑人的眼光好点呢。”

    事情怎么发展到这种地步了,照这个人本想是让他好好整乐瑶,让爹爹觉得她无德无才,就不会那么喜爱他了,谁知道他这么不懂得处理事情,竟然被爹爹发现了破绽,现在地诶的反倒石怪起我来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爹爹,你不要再怪姐姐了,姐姐也是为了瑶儿好才去找夫子的,姐姐也不知道那个夫子竟然是个伪君子,会这样对待瑶儿的,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我故意用一种害怕可怜,心疼姐姐的语气来说,这样爹爹就会觉得我是个单纯善良的人,而姐姐反正她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我帮她说话只对自己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呵呵,眼前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女孩可不简单呢,明明很讨厌自己的夫子,却又装作无辜不懂事的样子,让王爷认为她是真的天真,这样他就会更加觉得夫子罪恶深重,惩罚也会更严重了,对自己的姐姐明明听到王爷骂她的时候很开心,但却又帮着她姐姐说话,好让王爷再觉得妹妹是懂得体贴人的,而姐姐确实没有眼光的。

    她这样的煞费苦心,真不像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子能做出来的,这女子,可真不简单。也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才会让她顺利的达到自己的目的吧。

    “王爷真是好福气,竟然有个这么天真善良的小女儿,又有个美丽得体的大女儿,真是令人羡慕啊。”

    这突然传来的陌生语气的话让我为之一惊,往声源处寻去,却发现一年轻男子站在门口,他眉若剑扬,鼻若悬胆,一双眼眸更宛如浸在水银里的黑珍珠,清澈明亮,令人为之一震,他头戴白玉冠,琥珀色的衣襟上银线闪耀,腰带上还嵌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绿宝石,显然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他发现了我一直在盯着他看,转过头对我邪恶的一笑,让我顿时觉得他也并非什么善类,再端正尊贵的装扮也遮挡不住他玩世不恭的模样。

    “锦年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喊人在大厅招待你的吗?”

    “王爷,我看到你迟迟没有归来,便跟来看看,要是打扰王爷处理家事,锦年在这里谢罪了。”

    “哦哦,锦年公子不到道歉,是本王处理不当,冷落你了,还让你看到了我们乐家的笑话,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既然你来了,我就为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女儿吧。”

    “这个是我大女儿乐月,这是我小女儿乐蓉,你们快见过苏家世子苏锦年吧。”

    “乐月在此见过锦年公子了,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啊。”

    听到这话苏锦年礼貌性的回笑了一下,但眼神里满是不在乎,这样的有钱人家就算样貌不好,也会有许多人会夸他长相俊美,何况他确实长得好看呢,所以他一定从小就在赞美的海洋中长大,听到这话都耳烦了吧。

    “乐瑶在此见过锦年公子,公子下次还是注意些,别乱来女子闺房吧,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不好,何况公子长得这么俊,别让人逼婚呢。”

    他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好像我是什么异类似的。

    哼,什么人啊,别以为我听不出你这是在怪我乱来你房间,你爹爹都没怪我你倒是怪起我来了,你真是胆子大啊。

    “许久不见,瑶儿妹妹还是那么可爱,那么爱开玩笑啊,真是和小时候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小时候挺好看的,现在真是女大十八变……”

    他后一句话也不说出来,不说我也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你以为姐姐我是真的变丑了啊,姐姐我要是摘下面具,你可千万别爱上姐姐我了。

    不过我到对这个不感兴趣而是对她所说的小时候感兴趣,我疑惑的看着爹爹,希望他能给我个答复。

    “是的,瑶儿,难道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们经常在一起玩的,后来他们家发生了点变故,全家移至其他地方了,然后你们就一直没有见面了,现在他们家又搬回来了,所以锦年特意前来探望。”

    “是啊,瑶儿妹妹~我是代表我们苏家前来探望的,顺便也来看看我的童年小玩伴长成什么样子了,只是没想到瑶儿妹妹你不记得我了,好伤心啊。”

    “敢问锦年公子,那是我们多大年纪?”

    “瑶儿妹妹,那时我8岁,你6岁,我们那时候可天天在一起玩的啊,我无论做什么你都跟在我后面的。”

    被他左一句瑶儿妹妹,右一句瑶儿妹妹喊得心里真发毛,不过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还记得那么多啊,仔细回想,貌似是有个这样的人,不过具体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好了,锦年,既然瑶儿不记得了,那么你就带她去回忆下小时候的事情吧。”

    “爹爹,既然你和妹妹都有事情要处理,我也就不打扰了,先退下了。”

    “等下,你和翠儿的事情我还没处理好,你就三天不许出门并且向你妹妹道歉,翠儿呢,就罚她这一个月没有月供吧,你们服不服。”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是有心的。”

    “翠儿,带你小姐下去,三天不许她出门,饭菜我会派人送到她房里。”

    “锦年,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用完餐再回家吧。”

    “王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家父要我让我多去拜访下曾今与家父有结交的人,所以我既然已经拜访完了,也看到了曾今的小伙伴,那么我就完成任务了,等下再去别家了。”他说完还特意朝我弄了下眉毛,挑逗的意思暴露无遗。

    “既然锦年少爷还有事,我也就不强求了,来日再带小女来府上拜访。”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可真多啊,夫子遭到了报应,姐姐收到了惩罚,还遇到了童年的玩伴,虽然我不怎么记得了,但总归都是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