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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自顾自的啃了一会，动作忽然就停了下来。他侧着耳朵似乎是在听什么，没多久，就起身，朝着院子外面走了过去。
“鬼来了，我看到了鬼在我的窗户上飘来荡去，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嘿嘿嘿。我看到鬼了。”
院子外面传来了傻子嬉笑的声音，渐行渐远。
先生站起来，拉着我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干嘛去啊？”我问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他是傻子不是疯子，为什么要啃食人脸呢？而且偏偏选中了中间的尸体。”先生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可这么冒冒失失的追上去，万一傻子回过头啃我们俩咋整？先生也说过，他贵妇那些灵异事件啥的还行，对付人就不行了。
不过先生不容得我想那么多，就这么把我拉出了院子，远远的跟在傻子的后面，尽量不跟丢还能让他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
傻子的身影在村路上摇摇晃晃，东一头西一头的，看上去像是无头苍蝇一样。而且一边走一边重复着刚才的话。
“死傻子，你要死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瞎嚎什么？”有人听到了傻子的声音，隔着墙和门咒骂起来。
他那沙哑的声音在大半夜的在村子里回荡，确实是挺吓人的。
“嘿嘿嘿。”傻子也不恼，就这么笑着：“小心我半夜去你家啃你的脑壳哦。”
“该死的傻子，你要是再喊的话，我就打死你。”院子里的老王使劲的喊叫着，语气不善。
换成一般人的话，可能都不会生气，毕竟他是一个傻子，行为和正常人不一样。但偏偏这个老王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又很惜命。所以生气的很。
“半夜我去你家啃你脑壳哦。嘿嘿嘿。”傻子一边说一边蹦蹦跳跳的拐了弯，从我们的面前消失。
我和先生贴着墙体走，这些地方月光照不到，很黑暗，就算是傻子猛然回头也未必能看到我们，同时也能让我们快点加速追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隐约的觉得傻子的样子不像是真正的傻子，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我们俩到了村路的拐角处，贴着墙探头，整条小路显得阴暗冗长，在月色中放佛见不到头一样。
“人呢？”整条路空空如也，只是能偶尔能看到从树上飘落下来的叶子在地面上打转。
“这个该死的傻子去哪儿了？”我趴在墙角看了一下，确实是没看到人。
傻子的家是在路的尽头，就算是他在转弯后就撒Y子跑，这个时候也不可能到家的，除非是中途去了别人家。
可这个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是紧闭着的，以他的笨劲儿，同样不可能这么快就跳进别人家的院子。
“刚才他是不是拐过来了？”先生捅了捅我问道。
“是啊。”我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傻子到底去哪儿了？咋就凭空消失了呢。
刚说完，我就感觉一只手摸我的屁股。吓的我浑身一激灵。先生是不是真的被黑骡子的蹄子把蛋给踢碎了之后，开始转变了取向。知道不能在女人的肚皮逞龙武之威后，喜欢爷们了？
居然还摸我的屁股。
“你干嘛呢？”我挪了挪身子。
“我还想问你呢，摸我屁股干嘛。”先生嘟囔了一句。
然后我们俩同时侧头盯着彼此，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渗了下来，因为我们俩的手放在地面上支撑着身体。
平白无故多了第五只手。这让我没来由的想起了之前在家里吃饭我和杨雪等人的遭遇。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们俩都扭头看着自己的屁股。后面除了地面上被风吹过来的几片叶子外，什么都没有。
“你们是在找我吗？嘿嘿嘿。”就在我们回头的时候，一个声音在拐角处飘了过来。
我下意识的转过头，然后发现一张大脸贴在我的面前，咧着嘴角。露出满嘴焦黄的门牙，一股熏人的腐烂肉味传了过来。
“去你妈的。”我几乎是本能的踹出了一脚，然后迅速后退，站了起来。
我本以为是傻子，结果定睛一看，居然是赵刚。被我一脚踹在地上后，弹了弹身上的灰站起来，说道：“你踹我干啥？”
“人吓人吓死人，你他妈的还问我踹你干啥？”我吐了几口，就这么吓人，很容易就吓坏的。
“人吓人？谁告诉你我是人的？我不是人了。”赵刚挠挠头，咧着嘴，笑着说道：“你还别不相信的，你看看我，有影子吗？”
赵刚说完盯着我，随后朝着自己的身后随意的指了指。
我顺着他身边的位置看了过去，赵刚的身后有一道影子，这特么的不是吓唬人嘛，害的我虚惊一场。
先生过来拉了拉我，然后往后退了三步。
赵刚站着没动，就这么盯着我看，眼睛直勾勾的，就像是被粘在了眼眶上一样，一动不动。
“他不是人了。”先生摇着头，小声的说道。
“扯啥犊子啊，那不是他的影子嘛，有影子的，还能不是人。”我不太相信先生的话，赵刚自从结婚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奇怪这一点不假。都说祸害活千年，他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而且影子还在他身后呢。
“你再看看他的影子。”先生继续压低了声音。
我又看了看赵刚的影子，还是没觉得不对劲啊。正想着的时候，我使劲的咽了一下口水，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水。
他的影子继续微小，想对我的影子来说，要小上不止一半。正常人在这样的夜晚，影子都应该是差不多大小，因为我们俩的个头几乎一样。光线相同位置相同，影子应该一样才对啊。
而且他的影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的样子，尽管很模糊，但仔细分辨能看出，那应该是一条狗的影子。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后脊梁骨都发凉。
“是我，我是赵刚啊。兄弟，你不认识我了么？”赵刚朝着我走了过来，一边走还一边做出很痛心的样子，然后顿了顿，似恍然大悟，冲着我说道：“我差点忘了，我已经没心了。那，你看看。”
赵刚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胸口上，低着头看了一眼。然后猛然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我看到他左侧胸口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原本平坦的胸口处竟然凹陷处了一个坑，里边是黑色的，没有了骨头肌肉皮肤，也没有心脏。
借助微弱的月光，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胸膛里那片黑色，如同锅底灰一样，像是被火活生生的燎过一样。
“人没心能活吗？”我问身边的先生。
“活不了，他又不是死老太太。”先生也看到赵刚的没有心脏的胸口。
我们俩就这么盯着赵刚。
“你们看到我的心了吗？”赵刚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咦了一声。抬头盯着我：“我的心是在你那里吗？把我的心给我。”
我退后了两步，发现赵刚身后的影子已经变成了两个，从开始的一个类似狗影的形态裂变成两个，一左一右，已经不完全在他的身后了。
“嘿嘿嘿，我的心在你那儿。你还给我。”说着话的时候，赵刚就朝着我走了过来，直接伸出手朝着我的胸口掏了过来。
先生猛的喊一嗓子让我别动，然后直接就绕到了赵刚的身后。
我没看清他要去干什么，只觉得赵刚的手放在了我的胸口，他的之间和指尖都很锋利，而且很硬，用力的往里抠。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被调戏的感觉，男人摸男人。
然后是胸口传来了一阵疼痛感，继而是难以呼吸。他的手没抠入我的身体，为什么会有这种窒息感呢？
我只能看着先生，他站在赵刚的身后，用手摸着他的后心，不断的皱眉。
“先生，你还摸啊？”我已经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他居然还在摸赵刚。
就在我说完的时候，先生掌心朝前，直接拍在了赵刚的后心。
赵刚的身体明显一顿，目光有些涣散。放在我胸口的手也变的柔软起来，奇怪的是，我居然呼吸通畅了。
再看过去的时候，我发现赵刚一左一右的两道影子居然露出了獠牙，在先生的身后似撕咬一样。
先生本来就没有影子，那两道模糊的影子就在撕咬空气一样，而先生的脸上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眉头深锁。
我咽了咽口水，这就是传说中的斗法吗？
“先生，你没事儿吧？用不用让你鬼媳妇来背你回去？”我还是挺担心先生的，天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
“别废话。”先生正色。闭上眼睛，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串话，我没听清楚是什么，估计是咒语什么的吧。
“退后。”在我**的时候，先生喊道。
我毫不犹豫的退了几步，随后看到了赵刚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侧身倒地。然后那双眼睛继续直勾勾的盯着我，一眨不眨。我发现他的脚腕上有一条红绳，和之前那八具死尸一样。
我心想这先生真尿性啊，摸了一会拍一下就把人给干趴下了。
先生也不跟我解释，过来拉着我的手就走，我感觉他的手心上都是汗。
走了一段路，大概几十步的距离，我们才松了一口气，我想问先生关于刚才的事儿。
忽然，先生一拍脑门，脸色极其难看的说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