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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亲自帮你离开他
心里陡然窜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安在暖抬手拍在门板上，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个音量，“外婆，你这是干什么？！”
门外，外婆颤抖着双手，将还在插在钥匙孔里的钥匙“咔嚓，咔嚓”用力转了几个圈，确定大门已经被锁得死死的，里面的人无论如何出不来，她才收了钥匙。
老人家赤红着双眼，死死盯着大门，从蕴城到襄岛，一直苦苦隐藏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
“我都知道了。”
安在暖一愣。
“小暖，告诉外婆，你和霍家二公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头棒喝！
安在暖放在门上用力拉扯的手一松，眼睛瞪得老大，脚步踉跄着向后推开几步，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我早就该觉察你们之间不对劲，从他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我就该知道的。”
这样的男人，成熟，稳重，身上的任何一个特点拿出来，对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更何况，还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世事的小女孩安在暖？
“你撒谎跟今夏出去玩那一天，也是跟他在一起对不对？”
“那天早上，我亲眼看到他送你回来，你们还......”
老人家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端的颤抖之中。
“小暖，外婆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的男人，你跟谁都可以。唯独霍家的男人，绝对不可以！”
安在暖扑倒门边，红着眼睛，听着老人家近乎极端的声音，一颗心像是被凌迟一般，“对不起，外婆，对不起......”
可这世间，唯有感情这件事，是最不能控制的。
“我们，确实在一起。”她说着，忽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门外的外婆，还是因为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如今终于说了出来，潜意识里，对她来说，也算是个解脱了。
“告诉我，你们到了哪一步？”
安在暖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该做的不该做的，统统都做过了，她要怎么说？
外婆胸膛剧烈起伏着，喘息都有些不正常，“你们简直......就算是没有血缘，他也是你的二哥!”
安在暖听出老人家的不适，抬手猛地拍了几下门，急声说，“外婆，你开门好不好？你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动气。你放心，我不走，只要你别生气，不管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你。外婆......”
“我真希望自己死了，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
老人家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泪，冷声对着里头的安在暖说，“小暖，我不管你们的感情到了哪一步。我给你一天时间，想好怎么处理干净。你是结婚的人，对景家你有责任。这件事情，我会替你隐瞒下来。”
“一天，一天后，给我你的答案，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那外婆就亲自帮你断！”
说完，老人家转身走了。
走廊上响起迟缓的脚步声。
即使看不到，安在暖也能想象到，老人家因为心痛，一步一步走的艰难的样子。
她甚至无法想象。
如果外婆知道，她口中所谓的景戎湛，所谓的结婚，不过都是用来欺骗她的一种假象，老人家又会是怎样难以想象的反应？
她早该预料到有这么一天的。
可没想到，来的这么猝不及防。
现在，该怎么办......
她靠在门板上，无力和恐慌，一点点侵蚀着她理智，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
对！
告诉二哥。
他说过的，一旦事情无法隐瞒，他会亲自来处理，不会让她为难的。
可口袋是空的！
安在暖垂下眼睑，整个人的力气像是顷刻间被掏空了似的。
外婆拿走了......
......
蕴城。
霍氏。
灯火通明的顶楼办公室，安静，冷寂。
霍屹行一遍遍拨打着熟悉的号码，对方不是没人接，就是直接挂掉。
几次下来，男人的耐心用尽，眉宇间的暴戾之气越发浓烈。
正巧此时，齐涣推门进来，“霍少，打听到了。那姑娘今年大四，和三小姐是一届的，学的是旅游。家里条件好像不是很好，有一个弟弟一直有病在身，需要常年用药物维持。父母都是工人。我查过，她好像明天会在学校，我们要不要......”
话没说完，就被霍屹行开口打断。
“订票。”
齐欢一愣，“啊？”
霍屹行没抬头，长指划拉着手机，快速翻到短信页面，眯着眼睛，将安在暖最后一条发给自己的信息，又看了一遍。
“二哥，外婆忽然临时决定要回襄岛，老人家很坚持。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我回去了，没什么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回来。”末了，“到了给你电话。”
根据时间，她应该早就到了。
这会儿电话信息全断，那么......
男人的脸上顷刻间席卷起狂风暴雨。
“所有需要手动审批的文件，三个小时之内，我会全部批好。其他的，在车上用电子邮件。现在，马上去订三个小时之后的车票。”
“可是霍少，那姑娘最近一直不在学校，我们错过了，可能要......”
霍屹行冷如刀子般的视线直直慑向齐涣，“她不是全部。”
齐涣噤声，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
“把她家里的情况的打听好，送去一笔钱。还有，给她弟弟安排最好的医生，需要什么，尽管去安排。”
良久，霍屹行抬头看向窗外幽暗的夜色，声线低沉，“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他的安安，一定还在等他。
......
晚上，趁着安在暖蜷缩在床上发呆的空档，外婆送来了饭菜，放在门口之后，又飞快带上门出去了。
安在暖赤脚奔到门口，大力拍着门，“外婆，就算你生气，也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外孙女，不是家里的一条狗或者宠物。让我出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因为害怕刺激到老人家，她努力压着声线，但房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未来面对自己的是什么。
可外婆只留给她一句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要么，答应我跟他断绝关系，从今以后好好做景戎湛的妻子，等他回来。我放你自由，帮你隐瞒所有的事情。要么，你坚持和他在一起，气我我这个老太婆，让你一辈子背负愧疚，即使在一起，也不会快乐。”
良久，外婆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小暖，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放心，外婆会帮你的。”
安在暖听完就哭了起来。
“外婆，你不能这样......”
没人回答她。
安在暖跌落在地板上，抬头看着头顶上黑漆漆的天花板，眼泪一颗一颗砸落在地板上。
她好怕。
此时的她，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似的，完全没有头绪。
最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窗外，似乎有汽笛的声音响了起来，强烈过的光束划过窗口，一闪。
安在暖眼前一亮，脑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双手撑着地板努力爬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朝着窗外跑了过去。
黑暗里，她用尽全力想要推开那扇窗。
她怎么忘了。
这里是二楼，打开这扇窗，她就一定能想办法出去。
以前，二哥不是也是用的这种办法，在晚上偷偷跑到她房间里来的吗？
想着，卯足了劲儿，用力一推。
窗子纹丝不动。
她心有不安，伸手往外一模，顷刻间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窗户被上了防盗网。
她早该想到的。
外婆那么精明睿智的人，一旦想做某些事情，怎么可能会给她留下机会？
......
清晨六点。
安在暖隐约听到外头想起汽车的引擎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不知为何，心脏陡然一紧，她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直奔窗口。双手用力攀在窗户上，看不到，便用力将耳朵贴上去，想以此来确定自己心里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与此同时，走廊上似乎响起隐约的脚步声。
大门上似乎有细微的响动。
虽然只是一下，却逃不开安在暖的耳朵。
片刻，大门拉开一条缝，借着外头微弱的光线，她看到外婆将一碗东西放在了地板上。
“小暖，吃宵夜吧。”
老人家说完，不知为什么，转头看了眼门外，转身站了起来，走了。
因为走的急，安在暖甚至无法猜出，老人家是否忘记关门。
安在暖原本紧张的心情似乎到了极限，脑子里在一瞬间飞速运转。
电光火石之下，她放弃窗口，转身飞速奔向大门口，手放在门把上用力一拉。
门居然开了！
她飞快探头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外头的引擎声却越来越近。
安在暖的一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转身想也不想地往走廊尽头的方向奔。
是二哥。
一定是二哥来了！
他说过的，会和她一起面对。如今既然隐瞒不了，她就一定要和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对。
眼看着到了走廊拐角，身后忽然冷风袭来，后脑根儿一疼。
她眼睁睁看着近在咫尺的拐角，整个身体的力量一点点抽离，眼睛渐渐合上，再也没了知觉。
“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