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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轻点揉，那些鼻子眼睛可是花了大价钱的，都是假的，万一揉出问题……”
“你还说，你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啊！”
“哭能解决什么问题？要不你冷静点听我说。”
“你说。”聂红叶抿着嘴红着眼抬头看着杨枫。
“当务之急是找到你爸爸，越快越好，然后尽快筹够挪用的公款，这样应该能够争取到宽大的处理。”
“可是，我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啊！”
“先找到你爸爸再说吧。”
“就算找到爸爸我也没钱，难道眼睁睁看着爸爸坐牢？”聂红叶红着眼睛不住摇头，突然，她咬牙道：“实在不行，我就去卖，上网明码标价卖我的初－夜。”
杨枫有些头疼，他按着太阳穴，他是知情人，所以有钱也不会买，再说了，她整成明星，不是明明白白告诉别人她是整出来的吗，这样一来，能卖上价钱吗？
“你打算卖多少钱？”
“五十万，要不你买我！”聂红叶抓住杨枫，就要往他怀里扑。
想得美！杨枫一只手挡住她，笑道：“大家都是熟人，能打折么？”
“人家这是救命钱。”聂红叶没能看出杨枫戏谑的神情。
“不好意思，买不起。”
聂红叶慢慢松开杨枫的胳膊，神色黯然。
“第一次卖完了，要是不够呢，怎么办？”
“继续卖！卖到够为止！”
“你爸爸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让你去国外整成明星，就是回来卖钱的？”
“我也不想，可是现在怎么办，你教教我，你教教我。”
聂红叶蹲在地上，捂着脸大哭。
“我都说了，哭有个屁用啊！”
被杨枫这么一凶，聂红叶忍住哭泣，红着眼眶看着她，嘴巴一下一下瘪着。
“站起来！”
“干嘛？”
“听你声音怪熟的，”杨枫戳戳太阳穴，“像谁呀？”
聂红叶不明白杨枫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问题，她没吭声。
“来，《没那么简单》，整两句。”杨枫打了个响指，目光熠熠。
聂红叶看了杨枫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鼓励，于是吸了吸鼻子唱道：“没那么简单，就能找到聊的来的伴，尤其是在看过了那么多的背叛，总是不安，只好强悍，谁谋杀了我的浪漫……”
“停，再来几句《走天涯》。”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
“哦了，你现在找到你爸，让他投案，这笔钱我帮你出，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你的人？”聂红叶瞪大眼睛看着杨枫。
“错了，你别误会，是我的艺人。”杨枫摇摇头：“就你这嗓音，堪称天赋异禀，天生女中音，唉，明明可以靠实力，非要整脸蛋。”
“杨枫，你真的愿意帮我出钱，你真的有五十万？”聂红叶激动地摇晃着杨枫。
“呃……我得筹措筹措。”
“杨枫，我相信你，你真是一个好人，其它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就想办法找到爸爸。”
说着，聂红叶拿起包就往外跑，到了门口，不忘给杨枫来了一记飞吻。
杨枫一哆嗦，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嘿嘿，黄小琥、降央卓玛，整了个二合一，还有一副全智贤的脸蛋，不红都没天理。
杨枫兴奋的拨通德古拉的电话：“喂，德古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签了一个艺人。”
“小枫，今天是情人节啊，我在约会。”
“没事，咱谁跟谁啊，我太激动，必须现在跟你说。”
“那你稍等。”德古拉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说。”
“哈哈，是不是什么中文大学的那个夏天老师，你离她远一点吧，上次她就是诱饵，你才上钩……”
“小枫，请尊重我的**。”
“呃……好好，文化不同，我能理解，我说咱们这个艺人啊……”
“等等，”德古拉打断他，“咱们公司有往演艺方面发展的意向吗？”
杨枫勉强笑道：“以前没有，现在不是有了么，我发现一个难得的人才，哦，空口无凭，你听听声音，一会儿再给你发一张玉照。”
原来刚才杨枫用手机录了音，又偷偷给聂红叶拍了照。
德古拉耐心地听完看完，没有任何表示。
“喂，发表一下意见啊！”
德古拉淡淡道：“你希望我给个什么样的意见？”
“看吧，黄小琥的歌，降央卓玛的歌，她唱的都很传神，既可以假乱真，还有……”
“小枫，你想得太简单了，没那么简单，那么多的女人，为什么只出了一个黄小琥，一个降央卓玛，而黄小琥在成名前，在酒吧驻唱了多久，你知道吗？”
“我……”一个真是不知道人家成名背后的艰辛。
“包装，推广，你知道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捧红，要花多少钱吗？”
“不知道。”杨枫被打击的意兴索然。
“不知道就算了，就当是闹着玩的，别当真。”
“那怎么行，我是公司老大，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那你什么意思？”
“德古拉，我的ceo，咱们公司虽小，信誉却很重要，你看签都签了，答应人家的签约金总得给吧。”
“多少钱？”
“五十万。”
德古拉冷笑道：“她凭什么值五十万？小枫，我不管什么原因了，总之一句话，公司草创，没钱，你非要给，自己想办法吧！”
“德古拉……”
“小枫，老板，今天是情人节，我给自己放一晚上假，就这样，不要打扰我。”
“喂，喂——”听筒里传来嘟嘟声，杨枫哀叹道：“到底谁才是老板啊，有这么牛叉的下属吗？”
突然，手机又响了，杨枫看都没看，接通了说：“德古拉，我就知道……”
“什么德古拉，是我，朴老二。”
“哦，是你呀。”
“不是我还能是谁，你小子到底来不来？”
“来不了了！”杨枫随口道，“老二，借点钱。”
“多少？”
“五十万。”
“干什么，一下子要这么多？”朴钟声声音清醒了一些。
“买初－夜。”
“啥？小明星？”
“明日之星。”
“靠，那能值这么多，镶金的？”
“镶钻。少废话，借不借？”
“你小子，给个账号，转给你。”
“这还差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啊。”
“没钱不要紧，小心你的腚眼，哈哈……”
朴钟声挂了电话，杨枫给发过去一个账号，三分钟后，短信提示，农行账户多出五十万。
这一刻，杨枫动容了。
曾经看过一个段子，说关系再好，也别谈钱，又说，二话不说借钱给你的，才是真朋友。
朴钟声虽然很有钱，但是二话不说就给转了五十万，杨枫记住这个人情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时针过了十二，朴钟声、金字善依然没有回来，估计是不打算回来了。
杨枫睡意全无，想想德古拉的话不无道理，自己真的是太冲动太鲁莽了，不说，反过来想想，聂红叶落到这份田地，跟他杨枫不无关系，他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去卖？
就当是做好事吧！毕竟还是同学呢！
杨枫刚刚说服了自己，聂红叶就打来电话。
“我联系到爸爸了，爸爸听从了我的劝告，自己投案去了。我现在打了车，在你们学校西门，你出来吧。”
“好。”
“杨枫，钱准备好了吗？”聂红叶弱弱地问。
“哦。”
杨枫一上出租，小平头司机自来熟地说：“小子，艳福不浅啊，虽然是整的，也是个明星。”
“闭嘴！”杨枫喝道。
过了一分钟，司机又开口了：“你们不是找酒店的吧，我可找不到。今天晚上家家爆满。”
杨枫诧异地看着聂红叶：“你没跟他说去哪儿？”
“师傅，西城分局。”
“公安局？好吧。”司机找地方掉了个头。
事情很凑巧，西城分局的带班领导竟然是乔璇。
杨枫看到乔璇，忍不住揶揄道：“乔警官，这么一个特殊的日子，你怎么会在班上，你的特警大队长没有约你？”
乔璇不甘示弱：“本来想约的，看到你给我送的花，生气跑掉了。”
“那怎么办？我得赔你。”
“好啊，陪我。”乔璇说着笑了，“你来干什么？还有她是谁，新任女友？”
“这个一言难尽。”杨枫上前拉住乔璇的胳膊。
“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乔璇抖开了。
杨枫招招手：“聂红叶，你来说。”
于是，聂红叶就抹着眼泪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乔璇却围着聂红叶转了几圈，拉拉眼皮，捏捏鼻子、下巴，然后点点头：“整的不错啊！”
“乔警官！”
“哦，我知道了，这个案子我清楚，你父亲的口供跟你说的基本一致，我说你糊涂，你爸一个老党员也跟着糊涂？”
“爸爸是太过溺爱我了。”
“这个案子不复杂，典型的职务犯罪，涉案金额说大不大说笑不小，现在人已归案，如果挪用的那部分公款能够尽数归还，到时候在法庭上求求情，检察官会宽大处理的。”
“谢谢你，这钱在哪交啊。”聂红叶着急的说，“还有，我能见见爸爸吗？”
“钱准备好了？”
“嗯。”
乔璇看看聂红叶，又看看杨枫，然后斟酌着说道：“杨枫，不要告诉我，你替她出钱？”
“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杨枫弱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