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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可雯写过很多部小说，见过许多人，但也从没见过肖雪丽这样不要脸的母亲。
别人家的母亲不管父亲如何，都会或多或少的考虑到自己女儿，但她却不是这样，全然是在跟随盛柏宇的脚步，想方设法的从女儿身上剥夺一切。
刚才她的话，足以让她有自知之明的，但，现在却站在孝道上，压肖央央。
最要命的是，肖央央还心软了。
江可雯神色纠结，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毕竟只是个局外人。
此刻，周围的人也如同肖雪丽所想的那样出了声，议论不停。
“她都道歉了，怎么说也差不多了吧？毕竟是亲母女，还能怎么样呢？”
“不是说都快活不下去了吗？还是挺可怜的。”
“母女啊，到底是母女。”
“……”
母女是母女，可是伤害是那么容易抚平的吗？原谅一个人，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肖央央垂着眼眸，自然侧着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明明有满腔话语想要说，想要抗诉，过往的一切却告诉她，这些都是徒劳的。
因为，肖雪丽总还有更多的话能说，她站在道德制高点，联合着外人绑架她。
道德绑架。
肖央央闭了闭双眸，正要开口说话，门口却乍然响起一个熟悉女人的怒喝声。
“肖雪丽！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众人往后看去，来的人正好是肖央央认识的许娜，她一身暗红色裙子，风衣，长发披肩，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有气质，因为生气，双眼如炬，直直盯着肖雪丽，仿佛酷刑凌迟。
肖雪丽还真的是有些被吓住了，声音有些发颤的问，“你谁啊？怎么一上来就对我大喊大叫的，我记得我不认识你。”
此时，被围观众人让出一条路的许娜已经走到了愣怔的肖央央面前，她先对着她安慰了一声，“别担心，我来帮你解决她。”
而后，转身直视着肖雪丽，从包里甩出一份文件。
“以为母之名在这里压迫央央帮你，肖雪丽，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央央真的是你自己女儿吗？”
一句质问引得众人神色变幻，视线纷纷在肖雪丽和肖央央以及这位中年女人身上流转，就连江可雯也是，忽然摸不清楚目前这是个什么状态。
肖央央一双眼只盯着许娜，眼底分明有着震惊，而肖雪丽则是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懵了，拿着被砸到怀里的文件翻了翻，瞪着许娜哑然无声，“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肖女士，不要把别人当傻瓜，你说快活不下去了，谁不知道现在盛氏集团在帝都依旧如日中天，你们夫妻俩有盛氏不少股份，却还是在想尽办法剥削央央，要脸吗？”
肖雪丽嘴唇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娜转身，拉着肖央央就往外走，这一次，再没人拦着她了，肖雪丽愣在那里，许久无声。
江可雯见好友没有反驳的被这个极有气势的女人拉走，眨了眨眼，也跟在后面离开，不过在路过肖雪丽的时候，她非常快速的加了一句话。
“看，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不要脸。”
肖雪丽立即眼神狠狠的瞪她，现在真是落魄了，竟然连一个小辈都敢在她面前放肆，想当初她嫁进盛家的时候，江家还只是刚在帝都立业呢！
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现在盛家的另外一个名字叫盛楚楚，不属于盛柏宇或者肖雪丽。
顾忌着晚点儿肖央央要接孩子，许娜只将人带到了停车场，不是方才那个场合，两人还不知该如何相处，僵立在原地，一句话都没说，此时后面的江可雯跟了上来，第一句话就冲着许娜恭敬道。
“伯母，抱歉啊，央央什么都没跟我说呢，我不知道您才是她真正的……”
“等等。”许娜听见她要说出某个称呼，连忙阻止了她，再看了一眼垂眸的肖央央，语气有些无奈，“还没有确定，只是肖雪丽确实很过分，若我只是了解事实的陌路人，也会出来帮忙的。”
咦？
这意思就是说，她不是央央的妈妈，方才那一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但是，看两人之间的相处，又觉得不像啊。
江可雯觉得很奇怪，但没等她弄明白，许娜就很客气的问她，“江小姐，我想单独和央央谈谈，可以吗？”
“喔，可以可以。”江可雯极为干脆的应了声，因为央央也不抗拒，只是她在一边往外走时，一边又忍不住疑惑，她有自我介绍？为什么这位阿姨知道她姓江？
这种小问题，江可雯当然不至于转回身又重新问一遍。
安静的空间内，许娜正在和肖央央解释，“还没有查明白，今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不管肖雪丽是否你的亲生母亲，她都不该这样压迫你，你是个独立的好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从头到尾，肖央央竟在此时产生了一种失望感，她掩饰得很好，只问重点，“您甩到她身上的那份文件是……”
许娜松了口气，用手抚了抚头发，“是她和盛柏宇在盛氏集团的偷税数据，盛楚楚小姐毕竟是他们的晚辈，这种事不会揭发，但我不是，知晓数据落在我的手里，肖雪丽不会在我面前太过分。”
……果然不愧是慕家的人吗？
肖央央握紧手心，沉吟半晌后抬起头来，认真看着她，“谢谢您，许阿姨。”
不管如何，道谢是必须的。
许娜竟然被这么认真的眼神看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没事，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你是我女儿，肖雪丽眼瞎我眼可不夏，你是个好孩子。”
第二次说她是好孩子了，难道在她心里，对好孩子的要求很低吗？
肖央央和许娜对视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时，肖央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是盛楚楚的电话，和许娜打了个招呼，去一边接通。
“央央，医院通知我戚维强醒过来了，状态很好，判断可能是回光返照，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回光返照……